点了点头，李承乾倒是没有多做隐瞒： “接到长安城热心群众的举报，程伯伯你的动物园涉嫌虚假宣传、欺骗游客。” 说话时李承乾还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将军’： “关于此事，程伯伯你可有什么想要狡辩的？” ‘狡辩’这两个字就用的很巧妙： 这代表着对于这件事李承乾已经基本做到了石锤，至少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这……” 嘴角微微抽搐，程咬金的神情有些怪异： “关于此事，俺老程没什么好说的。” ‘大将军’就在那里趴着，‘狼窝’的牌子也在旁边挂着，这是连老程都无法抵赖的事实。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只是一件小事儿。 不就是虚假宣传嘛，以俺老程的名声，根本不在乎这么点儿小污点。 念头运转之间，程咬金已经朝着李承乾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俺老程的动物园虚假宣确有事实，愿意接受陛下的任何惩罚。” 说话时程咬金保持着一脸的笑容： 不就是惩罚嘛，咱程咬金会害怕这个？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唐律的规定来处理吧。” 对于程咬金来说，只要不是被砍头，任何程度的惩罚都算不上大问题。 “程伯伯有这个准备便好。” 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李承乾的神情逐渐变得怪异： “按照唐律，程伯伯你需要将门票的十倍返还给前来的游客。” “没问题！” 一只手拍在胸脯上，程咬金一脸淡然： 咱老程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老程了，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全都不是问题！ “不过……” 程咬金的话语刚刚出口，就听到了李承乾的口中又吐出了两个字。 “陛下？” 目光落到李承乾的身上，程咬金的神情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好像不像俺老程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虚假宣传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也相信以程伯伯的性格不可能是有意为之。” “陛下，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说这么多了吧。” 苦笑一下，程咬金的心中满是无奈： 这会儿说的越多，待会儿惩罚的越狠，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程咬金还是能明白的。 “既然程伯伯如此迫不及待，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轻咳一声，李承乾这才开口： “虽然是一件小事儿，但由于这种事情在我大唐还是第一次发生。” “而且程伯伯身为当朝国公，在身份上同样具有很高的话题性。” “为了警示世人、警告他人，所以我决定……” 随着李承乾的稍微停顿，程咬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相比较死亡，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永远都是那之前的几分钟。 在程咬金的注视下，李承乾终于开口： “以程伯伯和这件事作为典型，在大唐作为反面教材进行宣传。” “这……” 嘴角一阵抽搐，程咬金甚至朝着李承乾投去了一个祈求的眼神： “俺老程愿意补上一笔罚款，至于这当反面教材的事情，不如就……” 话语至此，程咬金还朝着李承乾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以他老程的脸皮厚度，自然不至于惧怕当区区一个反面教材。 真正让程咬金拒绝的是惩罚之后可能面对的来自尉迟恭等人的嗤笑。 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来讲述： 咱老程怕的不是丢人，怕的是在不顺眼的人面前丢人！ 不过老程这次显然是白费心机了，相比较一点儿罚款，李承乾显然更加愿意看见某人丢面子。 呲着牙朝着程咬金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李承乾这才开口： “正所谓‘法不容情’，更何况小侄身为大唐皇帝，却是不能在这件事上开不好的口子。” “你，我……” 嘴角一阵抽搐，老程最终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俺老程知道了。” 对于李承乾的性格，程咬金当然是很清楚的： 既然对方已经这么说了，那就算是他老程讲的再多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倒是让程伯伯受委屈了。” …… ‘知道我委屈，你倒是别这么做啊！’ 眉头跳动，程咬金的这句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能够为大唐的百姓做警示，也是俺老程的一种荣幸。” 说话时程咬金还配合着露出一副骄傲的神色。 李承乾等人还好，毕竟对老程的性格习惯早有了解，但却苦了一旁的黄氏。 目光落到程咬金的身上，黄氏的眼中满是错愕之色。 身为当朝国公，老程在民间的声望还是很不错的。 然而在这一刻，黄氏却对老程的声望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难道这位卢国公实际上是传说中的奸佞之臣，而民间的传言都是经过一定程度艺术加工的？ “嗯？” 似乎是黄氏的眼神太过‘放肆’，终于还是引起了一旁的程咬金的注意： “你这妇人，为何一直盯着俺老程？” “我，我，民妇……” 黄氏也是十里八方有名的悍妇，但面对老程的时候在气势上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对方压制。 吭哧了大半天，黄氏硬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罢了罢了，当俺老程没问就是。” 程咬金是什么人？ 人精！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就对黄氏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 首先，此人不会和李承乾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因为凡是符合这一特点的人，在面对他程咬金的时候不会露出这副模样。 要知道即使是李承乾府上的仆从在面对朝中官员的时候也是一副淡定平和的模样。 既然如此，却又能被李承乾带在身边，那就只能证明对方和这件事有着一定的关系。 如此推测下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厮就是举报自己的人！ ‘哼！’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程咬金直接发出了一声冷哼。 以他的性格，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儿事情就针对黄氏，但看见对方不爽却是肯定的了。 感受到程咬金的目光，黄氏小心翼翼的缩了缩身子，同时心中有些后悔： 早知道如此的话，就不去举报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