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在上空蔓延着。 狰狞可怖的嘶吼久久盘旋不绝。 斜阳夕照。 朦胧胧、密茫茫。 “杀!” “杀!” “一个时辰拿下沛县,全军皆有赏赐!” 此时,一名少年站在山顶之上,手握酒杯,默默看着下方战场,神情严谨。 “公子,您回营歇息片刻吧。” 陈宫轻叹一声,走上前,朝着吕熙恭敬一礼。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 自从拿下东海郡之后,吕熙便摔大军,马不停蹄,径直往下邳郡推进。 而沛县,正是下邳后方门户。 “无妨。”吕熙挥了挥手,手指前方,“宫台,你说到了如今,刘表也应该明然,是我并州军设计,让他与陶谦自相残杀,可为何他不撤军,反而下邳前方依旧是战火连连?” “甚至连攻势都是越来越强?” 闻言,陈宫轻笑一声:“公子,利于既往,视乃其踪,这次刘表在徐州损兵折将,换做旁人,岂会善罢甘休?” “哦,你说刘表是在忍?” 听到此,吕熙不由来了兴趣。 刘表此人心胸狭窄,对于刘表,吕熙可是做足了准备。 拿下徐州东海郡之后。 各路军队皆是汇合与此。 虽是两天下来,并州军急于快速拿下徐州,折损颇大,但如今进沛县的兵力依旧达到了三万之巨! 而从荆州江夏起兵的张辽。 就在并州军攻下东海之后,吕熙却是让他自行领兵返回,以江夏为根基,对峙刘表的南阳。 以达到震慑目的。 如今,不光是徐州战火连绵,而荆州也是压抑漫长。 战争,可一触即发! “公子,应该是这般。”陈宫点了点头,朝着吕熙拱手一礼,对于他来说,沛县门户一开,下邳垂手可得。 闻言,吕熙嘴角微微上扬。 能做枭雄者,没有谁是平庸之辈。 如果一个人将你耍了大半个月,不光是让你出力。 而且还骗了你的钱…… 换做吕熙,绝对是要锤你。 而刘表却还忍受住如此大辱,不愧是刘景升,曾经单骑入荆州,岂是浪得虚名。 “宫台,据前线来报,荆州连夺下邳三县,我们可不能让刘表给抢到了前头。” 说罢,吕熙冷笑一声:“传我命令,拿下沛县之后,并州军转攻为守。” “转攻为守?” 听到此话,陈宫顿时一愣,看眼前的情景,拿下徐州最后的下邳郡,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这……” “公子你这是……”陈宫眉头紧皱,不明所以。 吕熙笑了笑,嘴角上扬。 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嘴边,浅酌一口 “宫台,竟然刘表竟然不甘心,那就让他自己玩吧,我们就在沛县看着他们龙争虎斗,你认为如何?” “公子不可!” “公子,下邳已成夕阳之势,如果我们并州停下攻击,那下邳将会被刘表所得啊公子!” 陈宫连忙开口,看着吕熙的模样,一时间,陈宫迷茫不已。 当前形势大好。 何故放弃? 下邳如同囊中之物,抬手便可取之! “宫台多虑了。”吕熙摇头轻笑,开口道:“我并不是说要放弃下邳,宫台不妨想想,刘表不甘,势必要找回一些利益。” “什么是利益,不过是地盘罢了,多占领一些,刘表的亏损才会变少。” “那么,这就是问题了。”说着,吕熙挥了挥手,扭头看向陈宫。 而陈宫却是抬了抬嘴唇,睁大着眼睛,还未从转守为攻的命令下回过神。 看到此,吕熙哑然失笑,沉吟道:“宫台,你想想,如今下邳遭到前后夹击,前有荆州攻打,后有我并州推进。” “待到最后,关于下邳的归宿。” “恐怕我们并州势必要与荆州做过一场。” “刚经徐州大战,后又与荆州起出战端,这是可取之道?” 闻言,陈宫苦涩的点了点头。 荆州军可不像徐州军那般柔弱,如今并州已经拿下了徐州两郡,相当于徐州全境的三分之二。 或许应该知足了吧…… 诓了刘表,就算是狗,也得赏他点剩饭剩菜。 “公子所言极是。”陈宫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甘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吕熙抱拳一礼。 “哈哈!” “哈哈哈!” 此刻,吕熙看着陈宫脸上的表情,顿时笑出声:“宫台,你休要作出如此姿态。” “来啊,传我命令。” “令前方攻打沛县的并州军抽出万人,沿着流域直下,往江夏汇合!” “可令回返江夏的张辽将军。” “攻打南阳!” 说罢,吕熙眼中露出精光。 “砰!”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陈宫睁大着眼睛,如鲠在喉。 攻打南阳?! 不是不惹刘表吗…… 这是什么情况? “公子,你这……”陈宫茫然失措,如鲠在喉。 “公子可是想通过荆州江夏事端,逼迫刘表放弃下邳?” 陈宫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 吕熙轻笑一声,挥了挥手:“知我者,宫台也!” “宫台,从半月之前我们便开始谋划徐州,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岂能将下邳让送给刘表?” “徐州已是我并州的囊中之物,下邳身为徐州主城,其地位、繁华程度不言而喻,如今已是遭受着连绵战火,如果之后又因为归宿问题,又经受一场大战。” “之后的下邳郡应该是如何模样?” “我们要的可不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徐州,你可明白?” 闻言,陈宫深吸了一口气:“公子所言极是,张辽将军攻打南阳郡之后,刘表定会有所反应,我们可以借此派人与刘表商谈。” “不。” 吕熙摇头轻笑,走上前:“我们不光是要与刘表商谈,还得将陶谦请过来一同相谈。” “这是为何?”陈宫疑问道。 陶谦现在有资格么? 自家的徐州都快没了,跟他谈个啥…… 闻言,吕熙嘴角微微上扬:“宫台啊,别忘了现在还是大汉天下,我们并州攻打徐州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陶谦主动将州牧官印献出来,你觉得名头上,是不是要好听一些?” 陈宫:“……” 好吧,还是那句话。 做了婊子,还得立上一块贞洁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