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陷阵营中。 “末将高顺,见过殿下!” “高将军快快请起。”吕熙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他身后营门。 “高将军,这陷阵营在你的训练下,看样子比之前更精锐了。” “这是末将的本分。” 高顺憨笑道:“末将最近新鼓捣了一套训练方案,正想请殿下审阅!” 说着,高顺捣腾出七八个竹简堆在吕熙面前。 “殿下请看,这里是关于骑兵协同阵列的最新模式,还有这个,是骑步协同的……” 吕熙耐心听完他的介绍,心中感然,高顺虽然武力不是最强的,但练兵却是有自己的一套。 “高将军,这一次陛下从民间选后纳妃,此乃是一件盛事!” “届时参与之人必如烟海一般,角逐,参与、观礼之人也不会少。” “安全很重要,你可明白?” 听完,高顺眨了眨眼,抬抬嘴唇:“殿下可是要陷阵营的弟兄去维持秩序?” “正是。” 杀鸡焉用牛刀? 不就是保护一个皇帝? 这种小事,让城里那些差役、卫兵去做就成,实在不行再把御林军调出来。 这种小事怎么能落到我们精锐部队身上? 不过心里这般想,高顺还是答应了。 老板有指示,自然是要服从。 另一边。 身负重任的戏志才也终于千里迢迢地赶到江东,李恢此刻正在大营门前迎接。 “末将李恢,见过军师将军!” 戏志才飞身下马,哈哈一笑,拱手回礼:“将军客气了。” “军师到此一路奔波必定疲倦,来来来,末将已备好酒宴,为军师接风!” “请!” 戏志才一路的确很累,他真需要顿好酒好菜一扫风尘。 然而这边酒宴刚刚摆上,还不等他动筷。 一位特殊的客人,竟在外求见. “灯花爆,有客到.” 戏志才放下刚刚拿起的筷子,笑了笑,看向李恢:“将军可愿赌一赌,看看来人谁?” “当然。” 李恢看向手下:“来人可留姓名?” “回将军,没有。” “没有……”李恢又问:“那他是从何地而来?” “江对岸!” 原来如此! 李恢心中了然,江对岸来人,怕必是孙坚使者! 他瞟了戏志才一眼,见他也在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心下不屑。 你戏志才到此传令就传令,和我打赌作甚?可是在卖弄你的眼界? 哼! 你可是把我李恢看成无能之辈了?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这是病! 而戏志才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句戏谑,竟会引来李恢的敌意…… “军师,这赌约末将应下了,只是空口无意,不如添点彩头如何?” “好啊。” 戏志才全然没听出他的敌意,轻轻一笑:“德昂将军,想要点什么彩头?” 李恢,字德昂。 “金银财帛没什么意思……” “我看不如就请大人送我一副字吧,如何?” “字?” 戏志才有些疑惑:“上写什么?” 李恢顿了顿,嘴角一弯:“只要四个字就成,功在江东!” 听到这话,戏志才险些一口酒水喷出来。 你妹! 我又没招惹你,你这孙子为何要害我! 将军的功绩,最终是要主上来给予肯定。 而他戏志才与李恢一样,都是臣子。 这四个字岂是自己可写?一旦传出,轻则屁股开花,重了脑袋搬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越俎代庖之罪,自古以来都是为臣大忌。 我好心与你玩笑佐酒,你却在这疯狗咬人?好好好!既如此,我也不让你了。 一瞬之间,戏志才心火点燃。 “好!” 心念如此,戏志才也不留面:“德昂兄,若是你猜不中,我也要你四个字。” “什么字?”李恢问道。 “李恢无功!” 卧槽。 你特么跟我对着来? 这四个字一旦写了,日后就算自己真在江东立了功劳,哪还有脸去领赏? 咽了口唾沫,李恢眼神变得了,可是他却忘了,这个苗头是他自己挑起来的。 事到如今,不能怂! “末将,应了!” “那好。”戏志才淡然一笑,看向军士道,“把人请进来。” “是。” 片刻后,一头罩黑纱,身穿黑袍之人随军士进入营房。 “李将军,分晓既见,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戏志才是在好心提醒他,作为吕熙的军师,度量一定要有。 然而这些话在李恢听来,却格外刺耳。 尼玛,此刻来装什么好人? 况且今日这一赌,我是赢定了! “不改!” 李恢一摆手转向黑衣人,“你是何人,到此作甚!” “这位,就是李恢将军吧?” 来人朝他拱手一礼,转而又向戏志才问安:“志才大人,久违了。” 卧槽…… 一听这话,李恢心里凉了一半。 对戏志才他多少有点了解,没人说他在江东还有哥们啊。 莫非来人不是孙坚所派? 同样,听到这个声音戏志才却笑了。 毕竟,眼前这人和自己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用你输定了的眼神,看了看李恢,才道:“元皓兄,你既认我,又何必如此遮掩面容?” “速速摘去,咱们一同饮酒!” 话音未落,戏志才抬手将那人黑纱取下,正是袁绍手下谋士田丰! 当初联军之时,因为他的前任老板曹操也在,同样都是打工人,他俩自然有过几面之缘。 这…… 完了,草率了…… 李恢瞪大眼睛,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 方才一句话,自己这趟江东算是白来了? 戏志才不停添酒:“元皓兄眼下不是应该随在袁公身边,怎么到这来了?” “莫非是袁公差遣不成?” 田丰的性格戏志才还算了解。 别看眼下袁绍尚需孙坚庇护,交掉保护费没毛病! 但孙坚要想差遣袁绍部下一人,都是在想屁吃。 尤其是这田丰作为老板身边的谋士,只要孙坚敢开口,他就敢当场给他骂回去。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袁绍了,只是不知道袁绍此次让他前来目的如何。 田丰微微点头,手里掐着酒杯,就是咽不下去。 “志才大人,你说得一点没错,在下前来正是主公差遣,两个目的……你看这……” 田丰说着,将目光转向帐内的守卫,戏志才会意,但鉴于面子问题,他还是向李恢问了一声。 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德昂将军,不知可否让这些侍卫……” 李恢此刻正处于惆怅当中,没有做声只是摆手让众人退下。 等到账内就剩下他们三人时,戏志才笑呵呵地问:“元皓兄,现在可以讲了吧?” “行,行!” 田丰端起杯子来,一口把酒饮干了。 就算是他,有些话出口之前也得壮壮胆。 毕竟自己和戏志才相熟,他买面子,他老板未必! 吕熙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都说,喜好杀人…… 酒饮罢,田丰又顿了一下,直接拿出一张礼单来,笑呵呵道:“志才大人,此次问听陛下选后,这是我家主公准备的礼单。” “哦?” 戏志才眉头一挑:“陛下选后?此事已传到江东?” 接过礼单一看,心中了然,原来这袁绍是要和殿下讲和。 不! 应该说,他是要向殿下投诚…… 虽然应名是要给皇帝选后做庆,可是绢布所写,除了金银,就是兵器、战马,甚至还有一万甲胃 别人婚礼你去送刀? 这袁绍,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