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孙坚讹了一手,袁绍气得头昏脑涨,小娘子也不要了,半瘫在院子里,拳头攥得咯嘣嘣直响。 老子四世三公,放眼天下也是顶尖的存在,竟然就被你孙文台这么给打劫了? 这口气,老子咽不下! 正在此时,忽然一道人影闪来。 “主公,稍安勿躁,气大伤身。” “你是来说风凉话的?” 不用看,袁绍也知道来人是谁。 此刻的他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田元皓,你若觉得跟着我前程昏暗,大可自行离去!” 田丰:“……” “主公这是说的哪里话,下官跟随主公多年,怎可背弃?” 说罢,田丰轻叹了一口气:“主公,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受吧?” “放肆!” 此话一出,袁绍更生气了,双目赤红。 好你个狗日的,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和公孙瓒那一阵的时候,就该把你推出去当盾牌用! 昔日,袁绍与公孙瓒开战,对方将袁绍逼入困境,田丰曾将袁绍拉入矮墙躲避。 田丰性格刚强直接,换作平日袁绍敢连续这么说,他早就窜了火,但今天却仅仅是一声苦笑。 原因无他。 现在袁绍身边的谋士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鉴于这种情况,田丰自然是要往上使劲攀爬。 袁绍虽然丢了地盘,但他袁家底蕴深厚,前途,还是有! “主公,我田丰是什么人您不知道?” “多日以来,在下沉默是因主公心烦,必不受我之计,而今日孙文台到此,主公必心生烈火。” “所以,我是来灭火的。” 田丰轻笑一声,从身旁拿过一幸免遇难的酒壶,斟满他的金杯。 “主公请边用边听。” 田丰说着,席地而坐:“主公,当初我便说,这孙文台乃狼子野心,附于袁术,又暗中庇护主公,此乃不忠之举。” “他冒险迎接主公至此,便是为了钱。” “主公您想一想,这才过去多久,您里里外外给了他孙文台多少金银?” “他孙坚拿了那么多钱,他又做了什么?” “就算是主公您租用他的地界藏身,那这费用也未免太大了!” “眼下他又来讹诈,敢问主公,这个钱您给还是不给?” 闻言,袁绍心尖都在疼。 一想到自己还要拿出五十万的巨资,疼得更加难受。 “但又怎能不给?难道看着他把我交出去?方才程普和黄盖两匹夫怎么对我的,难道你没看见?”袁绍摆了摆手,没好气道。 “可主公付了钱,难道就能保证他不会把您交出去?” 此话一出,直接给袁绍锁喉了。 对啊,老子担心的不就是这个吗? 唉,曹尼玛的。 这都叫什么事…… “看来主公也想到这一点了。” 田丰眯了眯眼。 “所以这个钱不能给。” “不能给?莫非,你田元皓有妙计不成?”袁绍连忙上前,急促道。 看到此,田丰轻轻一笑:“主公勿急,在下确有妙计……在下的意思,这个钱不能送给孙坚!” “那给谁?” “给吕熙!” “什么?!” 袁绍顿时惊起,你个狗日小脑袋瓜热昏头了吧? 吕熙那小兔崽子恨不得把老子抽筋扒皮,我躲还躲不急呢,你反而让我给他送钱去? “田元皓!你他……” 袁绍还没骂出口,田丰已伸手拦住他的后话。 “主公勿恼,且听我说。” “当今天下,众诸侯间厮杀征伐不断,可有几个真有仇怨?” “大家舍命追逐的,仅是利益二字。” “吕熙也不例外。” 田丰说到这,冲袁绍拱手一礼。 “主公,在下敢以性命担保,若此次主公能主动与吕熙联系,且舍五十万巨款,其必重新接纳主公。” “并且!” 说到这,田丰顿了顿,目光闪烁:“极有可能在江东,为主公重辟城邦!” 田丰不但是袁绍的谋士,日后更是能做到冀州别驾的大官,其心智、韬略、才干,自然都是顶尖。 比如现在,袁绍就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说的好有道理…… 想罢,袁绍垂目沉思,看着田丰那副精光闪闪的模样,沉吟道:“元皓,你可用身家性命担保此事必然成功?” 田丰:“……” 这就是打工人的命,成功了,享受利益的是老板。出了事,第一个问责的便是员工! “主公放心!” “不过您要悄悄谋划,届时必惊艳所有人!”田丰无奈一笑。 “……好!” 袁绍虽然没准,可也是个有担当的,随即站起身来,一脸坚毅。 “此事,就交由你去亲自办理,万勿有失!” “主公放心!” 田丰拱了拱手,应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