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州牧府内。 “说吧。” 此时,吕熙神情严肃,默默看着眼前一队密探。 “启禀公子。” “近日,下邳城内七家世族有所异动!” 闻言,吕熙苦涩一笑,不禁揉了揉脑袋。 人分三种,称之上、中、下。 上者为官,手握大权。 中者为士,腹有诗书,熟读圣贤,身有功名。 下者,是为民。 而民,农为上,商为下,其匠、役、户、妓、谶、乐等处于末等。 杀之,罪名不大。 自古以来就有升官发财一说,商者虽是贱业,但那些铜臭之物却是遭到无数人纷纷追捧。 有权又有钱。 才算得上人生巅峰…… 而古代的世族便是如此,家中有人做官,手里存有钱财。 良田千顷,佣户过万。 再加上长达几代人的积累,其底蕴浓厚,可想而知。 微微一动,先不说能不能将下邳郡搞乱,饿死几个村子的村民,一点问题没有。 什么粮价、布价都会涨点也是正常。 一家世族都能引起这么大反应。 如果七家一起呢? 对于世家大族,统治者历来是以安抚为主,震慑为辅,只要你不闹事,我就不会动你。 说白了还是那句话,一旦世家大族出了问题,无数无辜百姓便会因此遭殃,他的一切,与你的生活息息相关。 你种的是他家的地。 你买的是他家的东西。 甚至连你自己,都属于他…… “是哪七家世族?” 吕熙沉吟良久,开口问道。 下邳的世家们会自乱阵脚,也尚在情理之中,从前的老板陶谦被赶跑了,现在来了一位新老板。 其心性,政治、手段皆是不知。 会不会打破下邳的曾经原样? 要知道,至从吕布掌控并州之后,吕家直窜而上,成了并州第一顶级的世家! 同行遇同行,两眼泪汪汪。 如果吕布通过占领了徐州,借此扩大自己的实力,强行兼并,划分标准。 那老子们怕是要遭…… 最关键的是族内在徐州做官的子弟,他们不知吕布会不会撤换? 有太多的不确定。 危机之下,与其等你拿刀砍我,还不如老子先把刀拿起来…… “回禀公子。” “城南杨家,北口李家、廖家、许家、陈家等等……” 闻言,吕熙皱了皱眉头。 这几家算不得顶级,水平处于中下。 小家族。 “徐州鲁家、糜家这些人可有异动?”吕熙想了想,开口道。 “暂无异常!” 密探朝着吕熙恭敬一礼,身体微微弯曲。 “罢了。”吕熙挥了挥手,站了起来,“你,你去通知下邳城防军,让他们领人将这些有异动的世族围住,不可放跑一人。” “是,公子!” 吕熙点了点头,看向另外一名密探:“你去一趟城内的云上居酒楼,让掌柜不要开门迎客。” 说罢,吕熙想了想,接着道:“你们剩下的几个,去将下邳大大小小的族长都给我请到云上居。” “态度一定要好。” 说着,吕熙突然皱了皱眉头,沉吟道:“如果实在不听。” “可用刀相请之!” “呃……” 几名密探互相对视一眼,早就听闻公子熙心狠,传言果真不虚。 “是,公子。” 此刻,所有人重重的吸了一口凉气,点头应是,抱拳行礼。 看到此,吕熙面无表情。 所谓万事不离其宗,要想他们乖乖听话,必须要先给一棒子,再给甜枣赏赐。 恩威并施,方为御下之道…… …… “不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 此时,鲁家院内,一群世族首座相聚与此,每人脸上皆是愁云密布,乌云笼罩。 一道急促声音传进。 所有人顿时一颤。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何事?”看到管家匆忙跑进,鲁家族长鲁子进眉头紧皱,面容严肃,但手指微微的抖动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惊恐。 “族长,城南杨家,北口李家、廖家、许家、陈家这些家族被并州军给围了!” 此话一出。 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 神情皆是乍舌不已。 这些家族会冒出头,自身的原因也占有一些,更多的却是他们这些顶级家族的挑拨,想试探一下态度。 如今,徐州成为吕布私产。 他们这些在徐州扎根多年的世家,能发展到顶级,或多或少与前任老板陶谦有些关系,一些重要的职位他们都有所涉猎。 互取所需,皆大欢喜。 现在陶谦仓惶而逃,着实让他们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阻挡吕布攻打徐州时,他们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有钱的给钱。 有人的给人。 总之,每个人都没有闲着…… “并州军可有杀人?”此刻,鲁子进连忙开口。 “有!” “廖家、杨家、李家的三家的族长被当场斩杀!” “嘶——” 此话一出。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凉气。 俗话说得好,一方震动,四方皆惊,他们这群同属一根线上的取暖者,一但篝火熄灭,所有人的手心都会是冷的! “鲁家主,这吕家未眠太过强横,这该如何是好啊!” 一名族长走出,脸色苍白。 脸上的紧张,把兔死狐悲这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方震动,四方皆惊! 闻言,鲁子进坐了下来,抬了抬嘴唇:“我们派人去州牧府跟吕布谈谈吧……” “谈?” “谈什么?” “噗——” “哈哈哈!” 突然,一道张狂的笑声打破了现在压抑的气氛。 左侧后方有一人,身着锦衣华服,头戴青紫梁冠,丰神俊朗。 “鲁家主,你是老了么?” 青年轻蔑一笑,朝着鲁子进拱了拱手。 “小儿放肆!” 闻言,几名年老长者开口训诉,这青年也算是佼佼者,刚到及冠,依靠自身的才智及手段,年纪轻轻的便坐上了族长之位。 青年姓张,名伦,字德处,他统领的张家在徐州算不得顶级,但也不比齐差之分毫,徐州的食盐,是由他垄断! “我放肆?” 张伦嘴角微微上扬,冷淡道:“吕布是什么人,不过一武夫也。” “统领了徐州又能如何?” “我们何必去心有余悸,担心左右?” “如今坐在这里的族长,谁人不是抖上一抖,徐州就得震动三分!” “哼!” 张伦冷哼一声,拂袖而立:“他吕布能与我们何平相处是最好,如若不能……徐州牧未必不能另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