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又是周末，林放给老太太做了早饭，招呼一声就出了门。 棒梗把后面的园子收拾出来已经有一阵子了，他一直没腾出手来。 趁着周末，他打算收拾收拾。 林放推着自行车才出后院，就被早起的何雨柱给撞见了。 他吆喝一声，拦着林放道：“爷们，慢点！慢点！有事儿！” 林放只好停车：“什么事，赶紧说。我着急出门。” “嘿嘿……” 何雨柱憨笑了两声，搓着手道：“爷们，你上次给我师父内茶叶，还有没有？” 林放笑骂道：“怎么着，万师傅觉着还不错，想再来点儿？” “嗐！何止是觉得不错啊！” 何雨柱幸灾乐祸的笑道：“您是不知道，我师父一开始没当回事。 以为你顶天了也就送他一罐张一元的高碎，倒的时候没留神…… 您猜怎么着？一口气倒下去小半罐！ 关键呀，他还是先倒的开水，后丢的茶叶！ 那小半罐茶叶下去，捞都捞不起来！ 等茶叶一泡，香味起来，我师父当场就傻了眼。 我们食堂里的工人，全都跟着沾了光，每人分了一杯好茶。 我师父表面上说的大度，其实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说这是上好的信阳毛尖，极为难得。 我反正喝不大出来，就觉得香味挺持久的，味儿还特别浓！” 林放不吝同情的道：“那还真是可惜！不过……柱子哥你也知道茶叶有多难买。 我给你师傅的那一罐，可是托了人情弄的好茶，我也没多少。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匀给了万师傅一罐。 你要问我还有没有，我也不瞒你，那自然是有的。 可我奶奶还要喝呢！总不能你孝敬你师父，我就不孝敬我奶奶了吧？” “谁说不是呢！” 何雨柱一拍大腿，道：“您看这么着成不成？我师父给了我一个方子。 装在一盒子里，让我给您瞧瞧。您要是觉得合适，就再匀我师父一罐。 要是不成，那嗞当我没说！” “什么方子？” 林放还真有点好奇，万师傅的手艺他没尝过， 但是也能从何雨柱的手上，窥探一二。 何雨柱上次帮着刘峰整治的那一桌席面，已经尽得川菜个中三昧。 尽管距离林放还有段不短的距离，却也已经完全拿得出手。 就这，才只得了万师傅厨艺的七八成。 林放很是怀疑，窝在轧钢厂食堂里的万师傅，就算不是川菜大师，也已经站在门槛上了。 对这样一号厨师手上的方子，林放自然是有兴趣的。 “您等着，我给您拿去！” 何雨柱扭头冲回了正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果真多了个小木盒子。 林放接过来，上下掰了一下，没打开。 何雨柱连忙道：“爷们，别硬掰！我师父说了，这是鲁班五行机关盒…… 得用个巧劲，说是有个口诀，好像是金木水火土还是什么相生相克……” 林放仔细看了看，果然木盒子六个面上，有五个面都镂刻着铜字，对应五行。 最后那一面，是由“招财进宝”四个字合在一起，组成的一个复合汉字。 把方子装在鲁班五行盒里，费尽心思弄这么一出。 林放估摸着，这盒子里装的东西，怕不仅仅只是一个方子那么简单。 他对何雨柱道：“柱子哥，你打开看过没有？” “嗐！我倒是想来着！” 何雨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这不是没记住口诀吗？ 要不……我去再找我师父问问？反正他的地儿我知道，花不了多少时间。” “算了。” 林放拦下何雨柱，道：“这东西我收下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茶叶。” “得嘞！” 何雨柱很高兴，他道：“爷们，够给面儿的！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言语一声！” 林放摇摇头，支起自行车，往回走。 他不太确定何雨柱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这话，他也就当何雨柱是出自真心。 总体而言，何雨柱虽然缺点不少，比如：喜欢装逼，对女人有点猴急，还有点睚眦必报。 他的优点也是挺突出的，言而有信就是其中一条。 林放回到后院，赶巧碰到老太太准备出门遛弯。 老太太看到他倒回来，还挺好奇的。 她道：“大孙子，这怎么回来了？车呢？” 林放解释道：“柱子哥给了件东西，我拿回来放好。 车子在中院呢，支在柱子哥屋子门口的，丢不了！” 老太太撅了撅嘴，道：“傻柱子是个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的， 他能有什么东西给你？指不定是从谁手里顺来的，你给还回去！” 林放乐了，这老太太，看人还真准。 他道：“奶奶，您这眼光，没谁了！东西还真不是柱子哥的。 这是他师父托他带给我的，说是里面有道方子，做菜用的！” 老太太听说不是何雨柱的，也就不再劝说。 她好奇的问道：“傻柱子他师父，是不是那个姓万的？ 无缘无故的，他未必会好心给你道做菜的方子，怕是有事求到了你头上。” 林放比了比大拇指，道：“奶奶，要不说您是咱们院里的定海神针呢？ 您猜的没错，那万师傅是看上我手里的茶叶了，想用方子换茶叶。” “嗐！我还当是求你办什么难事儿呢！” 老太太松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反正我也不大爱喝，茶叶在橱柜里， 你拿去换个方子也好，我觉得还挺划算的！” “用不着！” 林放摇头道：“我屋里还有。奶奶，这事儿您甭管了，我看看方子再出去。” 老太太点了点头，提着拐杖，慢悠悠的离开。 回到西耳房，林放按照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的顺序， 依次翻面晃动木盒，盒子发出阵阵机括声。 最后，林放把盒子“招财进宝”这一面朝上，缓缓推拉了一下。 木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盒子里装着两个方子，一个记载着清宫药膳“八珍糕”。 以茯苓、莲子、茨实、党参、扁豆、薏米、藕粉各一两二钱， 佐以山药三两，糯米一两六钱，共同研磨成细末，混入白糖适量， 搓制成糕，上锅蒸熟。 功在培养脾胃，壮助元阳，轻身耐老。 另一个，记载着川辣红油三味。 分别是把辣椒炒成咖啡色的糊香。 把辣椒炒至酥脆的酥香。 把辣椒炒出油脂和菜油混合，散发出的脂香。 三种香型，彼此加减使用，共同构成了万师傅这一派川菜的传承核心。 林放想了想，取出纸笔，把两个方子抄录了一份丢进静止空间， 原方子又给放了回去。 这两个方子跟佟九手里得来的古籍不同， 那本古籍记载的三个方子，无论哪一个用料都不简单。 就算林放把古籍还给佟九，他拿着也没用，反倒会招灾惹祸。 万师傅这两份方子就不一样了，用料极为简单，核心却在配比数量上面。 林放抄一份就行了，没必要掘人家的根。 他准备把盒子给盖上还回去的时候，发现盒子还有第二层。 林放略一犹豫，推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根小黄鱼。 按照当前的银行收购价，这一根就是200块出头。 好家伙，感情这才是万师傅的杀手锏。 他生怕林放不识货，瞧不出方子的好坏，最后还是以金条直指人心。 林放轻笑一声，把小黄鱼放了回去，又把盒子合拢。 按照五行相克的顺序，重新把鲁班五行盒锁死。 随即，他从空间里取出一罐信阳毛尖出门。 以前林放没注意过万师傅，只知道他姓万，连名字都没打听过。 临走临走，万师傅给了林放一个大惊喜。 人被部里要过去，哪怕过去只是一个普通厨师，那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这姑且不谈，只看万师傅今天一出手，又是秘方，又是小黄鱼的。 林放就已经猜到了一件事：这老家伙藏的够深的！ 要是他收了万师傅这根小黄鱼，那就是单纯的买卖关系。 小黄鱼，林放不缺。 他空间里还躺着80根呢，就连大黄鱼都有10根！ 信阳毛尖搁在别人眼里是顶级名茶，可对林放来说，不过是些占空间的玩意儿。 积攒了足够的茶叶，林放已经有点嫌弃空间里的那72棵茶树太占地方。 打算被刨掉一部分丢进静止空间里腾地方。 能用一点点茶叶换到万师傅的人情，对林放来说，不要太划算。 如今还只是开始。 林放很想知道，万师傅以后还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 回到中院，林放把竹罐连同五行盒一起递给何雨柱。 他道：“柱子哥，里面的东西我拿了。盒子你还给万师傅。 万师傅的心意我收到了，区区一点茶叶，万师傅喝完了尽管开口！” 何雨柱没听出林放的画外音，以为林放真的把方子给取走了。 他乐呵呵的接过竹罐和五行盒道：“得嘞，正好我也没什么事，我这就给师父送家去！” 于是，何雨柱跟着林放一起骑车出门。 出了胡同口，两人就分开，各自寻了个方向。 林放摆脱了何雨柱，倒也没急着回家。 他打算再去信托商店里逛逛。 自打上次去过一回信托商店以后，林放感觉还是能从垃圾堆里寻着宝贝的。 他倒也不是在乎找到的宝贝能值多少钱。 纯粹就是找个乐子。 就比如躺在林放空间里的那块百达翡丽，分明是18K金的。 售货员却信誓旦旦非说是铜色的，才5块钱就卖给他了。 这种捡漏的乐趣，还是有些让人着迷的。 另外，就是收获一些古玩放进空间，能让空间吸收文明余韵蓄能。 林放也能从中获得好处，给农田、畜栏升级。 他总感觉，最外面的那一圈泾渭分明的三色水域，要是也能升级，应该有大用。 只是每次积蓄了一些文明余韵，他试着给三色水域升级，都没什么反应。 显然是文明余韵不够。 林放今天进的这家信托商店，是个收售家具的。 这家商店可没有什么柜台，店里堆的满满当当的不说， 外面的空地也没浪费，硬是给圈了个回字阵， 只在两间门面进出的位置各自开了个口子。 刚好一个口子进，一个口子出。 售货员只要堵住口子就不用担心店里丢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都精明着呢，小件的、容易丢的，都堆在店里。 大件的、笨重的，就放在外面展示。 虽说吧，这大件的家具每天挪进挪出的费力，可至少不会丢东西。 力气又不值钱，要是丢了公家的东西，那可是要照价赔偿的。 林放顺着信托商店口子进去，压根就没瞧外面的那些。 他又不知道古董的真假，更不会断代。 只能找个售货员看不到的空地方，把东西丢进空间里让空间来分辨。 能产生文明余韵的，就算是件赝品，那也是赝品中的精品，能值不少钱。 至于完全不能产生文明余韵的，林放都不带考虑的，直接OUT！ 林放把店里前前后后转完，走到出口处， 问售货员道：“同志，请问这家具都是怎么卖的？” 售货员上眼皮一夹下眼皮，瞄了林放一眼，满脸都写着嫌弃。 他嘴皮子一碰，也没崩出什么好话：“哟！瞅着您长得人模人样的，也来这儿买家具？结婚用的话，我劝您还是崩在我们这儿买！都是人不要的，没的买回去被媳妇儿嫌弃！” 林放摸了摸自己的脸，知道这是又摊上同性相斥了。 也不怪售货员看到他没好声气，这售货员长得属实有点磕碜。 怕是也相亲过几次，没能娶上媳妇儿，这就把脾气撒在林放身上了。 林放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当是对方变相的夸他帅就完了。 他道：“嗐，我还单着呢，没碰着合适的。 我屋里没几件像样的东西，不是缺个角儿就是少个腿儿。 就想着买几件旧的，回去临时用个几年。 同志，您给报个价！” 售货员一听林放这话，顿时就友善了许多。 长这么好看的都还单着，自己丑点单着那又怎么了？ 售货员下巴一抬，道：“桌子6块，椅子3块，一次买上三件整套的，10块钱。 哎，告儿你啊，别跟人说，这都是卖主过来寄卖的底价。 我看你是个老实的，跟你说的实话。 这里面，我们店可没挣钱！” 林放听了这话，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还有这个说法？ 这商店里的东西，不是你们买回来卖的吗？ 我听说，还有些是从废品站里拉回来的。 同志，您说，要是我去废品站直接买点家具，是不是更便宜？” “哈！你想的还挺美！” 售货员忍不住大笑出声：“是有信托商店从废品站里拉东西回来。 就算是公对公，也是要给钱的！你去？毛都不卖给你！ 再者说，废品站里也捡不着正经的家具。 但凡没磕着没碰着，四条腿完整，谁舍得当废品卖？ 同样是卖，交给我们信托商店，少说也能卖几块钱呢！ 不过有一样，那得是硬木的！不是硬木的，卖不上价钱！” 这年月所谓的硬木，其实基本上指的就是紫檀、黄花梨之类的红木。 知识还不够普及，大多数群众见识少。 只知道硬木能卖上价钱，至于为什么贵，不知道。 一张桌子6块，椅子3块，打包买3件套还能再便宜2块。 林放一听这个价格，就觉得来着了。 只要是红木的，闭着眼睛买都没问题。 要是能再带着点文明余韵，那更是爆赚。 林放心里有了计较，便跟售货员告罪一声，倒回店里，准备验货。 他验货的方式，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趁售货员不注意，随手把一张桌子往空间里一丢，然后再放出来。 有文明余韵，那就往外拉出来一点，没有文明余韵，那就放回原位。 就这么挑挑拣拣的，林放选了两张桌子，四把椅子。 有一张床，他看着也挺稀罕的。 文明余韵多的直冒烟，可林放不好带走。 四把椅子两张桌子勉强还能挂在自行车上，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能丢进空间。 要是再多上一张床，那可就坐蜡了。 床这么大，只能找个板车帮忙拉回去。 林放想了想，又觉得不能放弃。 万一，过几天再来，这床卖出去了，那可就亏大了。 这家信托商店里一共就三张床，就只有林放选中的那一张有文明余韵。 林放略一思索，便决定，干脆找个板爷，一股脑的先把这堆东西，全都送去葛建成的小院。 原本他都以为都用不着那小四合院了，没成想，转过头来，又有了用得上的地方。 林放招呼一声售货员，指着他选中的一张床、两张桌子、四把椅子。 他道：“之前咱说好的，三件套10块钱，这两个三件套就是20块。 这床怎么卖，是不是也是6块钱？要是的话，我就一共给您26！” “不！不行！” 售货员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桌子椅子按您说的，这价能卖。 床不行！您看这床……算了，我也不跟您扯那么多，说多了您也不明白。 总之，卖主说了，这床，祖上传的，睡了多子多孙多福多寿。 少了20块钱，他不卖！人可就在隔壁住着！” “得了吧，您就！” 林放不以为然的道：“睡了多子多孙，他能把这床抬出来卖？ 怕是他们家人丁凋零的差不多了吧？再者说，咱们新社会，能信这个？ 要不，您把卖主叫来，我亲自问问？” 售货员一寻思，还真是这么个理，当即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