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如此的难以接受么?” 混乱之主带着疑huò的神情前进,一切漆黑的洪流和恶毒魔法都无法将令他的脚步停止。 在无数灵hún的哀鸣声前进,他低声的向梁公正诉说:“沉溺于虚幻中是如此让你感觉到快乐么?” “决定要溺死在幻想之中了么?梁公正。” 梁公正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恐惧和无力的神情,接近力的尖叫着:“别过来!走开啊!” “不行啊,完不行啊,如果这样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么?” 他的脚步停止在梁公正的前面,俯瞰着因为莫名恐惧而滑倒在虚妄之门前面的弟子,认真的说道:“因为这个真相,除了我之外再也不会有人告诉你了啊。” 认真的将那一支罂粟插在了梁公正的领口,奈亚拉托提普弯下腰,将足以填满数十个世界的恶意隐藏在温柔的低语之中,在梁公正的耳边轻声说道:“梁公正,流雪,是不存在的啊。” 一瞬间,梁公正的尖叫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眼中的瞳孔扩散、颤抖,不断的恐惧旋转着,身体在不可阻挡的颤抖着。 灵hún中无数人的怒吼停止,化作了无法断绝的低语和重复:梁公正,流雪,是不存在的。 …… 没错,你所追寻的那个人,是不存在的。 那个女人从来都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是你所臆想而出的幻影而已。 所以你才找她不见,也永远都看不清楚她的脸。 她只是你的幻想而已。 还记得你是如何恐惧着这个世界的么? 在那个名为‘青山’的囚笼之中,如此恐惧着世界、未来、和自己的人,不正是你么? 所以你也‘疯了”日复一日的跳过那一道布满玻璃片和铁丝网的墙,遍体鳞伤的蜷缩在电影院的角落里,日复一日的看着丝毫没有剧情可言的b级片和午夜场。 你只是寂寞和害怕而已。 害怕自己在那个黑暗的牢笼中忘记一切,所以你幻想,幻想有一个白衣服的姑娘可以每天晚上悄悄的来找你聊天,找你说那些外面的事情。 你可以跟她聊着无聊的三级片到天亮,可以在黑暗中依偎着自己制造出的虚假温暖。 如果没有她,你便可以从容的跨过最后一步。 可是没有她,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梁公正,流雪是不存在的,只是幻影。 …… “啊!!!!!!!” 完不属于人能发出的绝望尖叫扩散,梁公正尖叫着,在将自己淹没的漆黑混沌中痛哭。 漆黑的洪流如决堤一般的从虚妄之门中涌出,淹没了这个苍白而空洞的世界。 在无数奏响的噪音和癫狂之声中,有嘶哑的哀鸣在最深处回dàng。 混乱之主目睹着他的溃败和疯狂,沉默不语,愉悦微笑着。 “流雪明明说过的,她最喜欢小孩子了!” 梁公正如同感觉不到痛苦一般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脸,直至血肉模糊。 血泪从他的指尖留下,只有空洞的呢喃在持续:“她明明说过的!” 是的,她曾经对你说,她最喜欢那些调皮可爱的小孩子了。 可是,除此之外呢? 你还记得她么?她的微笑,,她的眼神,她抚你脸颊时的温度。 只要回想,便可以轻易的将记忆的假象戳穿。 梁公正,流雪是不存在的,自始至终的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你所爱的,只是你的幻想从未存在的过幻想。 “最后的一课授业结束了。” 混乱之主俯瞰着如同死去一般的梁公正,从地上捡起了坠落的银之钥,放入了他的手中。 “我亲爱的弟子,恭喜你,毕业了。” 他如此愉悦的微笑着,消失在洞开的石之门中。 随着他的离开,庞大的石之门缓缓闭合,消失在空气之中。 在被漆黑肆意涂抹的苍白世界中,只剩下梁公正呆滞的看着天空。 良久之后,猩红的血蜿蜒的从他脸颊上留下,滴落在被涂抹成漆黑的大地之上。 血泪缓缓的汇聚,在大地上流淌,拉扯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 “奈亚……奈亚拉托提普。” 梁公正空洞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银之钥,发出嘶哑的笑声:“我要杀了你,奈亚拉托提普。 我一定要……一定要杀了你!” …… 在午后的阳光中,沉默的中年人坐在窗户前面,无声的抽着烟。 “原来是这样的啊。” 直至良久之后,他才发出如梦初醒的呢喃:“流雪,是不存在的啊。” 缓缓的掐掉了手中的烟卷,他抬头看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低声的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 带着悲凉的笑容,他困倦的闭上眼睛,呢喃着:“对不起啊,流雪。我找了你十年,找不到你。” 一只小手轻轻的拉扯着他的衣角,懵懂的孩子抬头看着他:“叔叔,在哭么?” 弯腰从地上抱起了疑huò的孩子,梁公正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是啊,竟然这么软弱的哭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会哭呢?”她伸出手指,擦着梁公正脸上的眼泪:“为什么会伤心呢?” 梁公正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带着温柔的笑容低语:“因为忽然发现,有很重要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这一天,梁公正所深爱的、所幻想的女人,死去了。!。 正文第七百一十四章圣杯解体 奇Qìsuu書co更新时间:2012-7-2313:39:48本章字数:5666 在今晚,在已经是深冬的冬木市街头忽然下起了小雨。 早上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三个客人并未曾因为忽如其来的雨水而呆在房间中,而是在这个城市最寂静的时候撑着伞,走上街头。 在夜幕之中,白朔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忽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街道岔口的尽头。 跟在他背后的凛和樱也因为白朔的忽然停顿而停下脚步,在这种冗长的沉默中有些不安。 凛抓着一把宝石,警戒的看向四周:“出、出了什么事情么?” 白朔沉默的看向黑暗中,良久之后踏入街道的岔口中,放弃了原本直达‘柳洞寺’的线路,而是选择进入‘深山盯’。 一栋略微有些陈旧的建筑在雨幕中亮着昏黄的光,有些年头的招牌沐浴在细雨之中,漆黑的字迹依旧未曾褪sè。 白朔的脚步停止在看板的前面,带着怀念的笑容去抚着上面斑驳的字迹,低声说道:“没想到它还在这里啊。” 远坂凛从他的肩膀后面跳起来,眯起眼睛辨认着上面的字迹:“红……州宴岁馆,泰山?” “喂,客人,已经开始打烊了。”长满白发的店主推门出来说道:“明天再来吧。” “好久不见,还是一样的结实啊,魃。” 白朔笑着抬起伞,在灯光的照耀下lù出面容:“因为很快就要离开了,不知道还能赶上最后一餐么?” “哦?你是……”苍老的店主凑近了仔细的看着白朔的面容,良久之后遗憾的摇头:“人一老了,忘xìng就大啦,总觉得客人你非常面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碰上老朋友的话,还是要招待的。”跛脚似乎还没好的魃笑了起来,推开了店门“请进吧,我去喊厨师重新开伙。” “一定要特sè菜啊。”白朔在门口收起了伞,笑着说道。 等坐在座位上之后,有些抑郁的远坂凛才撑着桌子低声问:“喂,大叔,你不是要去拆掉大圣杯的么?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又跑到这个地方啊!” “干活之前也要先吃一顿嘛。”白朔熟稔而怀念的靠在了椅子上:“这里的摆设和以前一样,都还没有变啊。” 远坂凛抑郁的趴在桌子上抱怨:“还有,大叔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啊?” “唔,大概因为很久之前在这里打过工吧?”白朔笑了起来:“这里的老板是个好人,收容了我和我的那些朋友。” “叔叔也……” “梁公正当时另外有工作。”白朔眨了一下眼睛,看向远坂凛:“你不是知道么?” 神经向来粗线条的远坂凛并不是心细的妹妹,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参加过上一次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并且在传闻之中战胜了包括自己父亲在内的所有参战者,取得了胜利。 父亲的死,和这个家伙……应该是有直接原因的。 忽然这么想到的远坂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猜测到了真相,面前的这个家伙可以说是当初杀死远坂时臣的元凶啊! 当然,这一茬白朔不会二百五到主动去提起。 对于一直回避着往昔回忆的远坂凛来说,恐怕间桐樱都知道的比她要多。 毕竟这些年那个孩子一直在默默搜集着当年圣杯战争期间的情报,似乎也被梁公正告知了一部分的真相。 本来期待着‘降妖除魔”结果却要先跑到一个没听说过的餐馆吃饭,远坂凛满是失落的低语着:“真是的!明明还很期待的来着。” “放心,这里的料理水平很不错的。” 白朔想着这里所有都跟辣椒分不开的料理,lù出怪异的笑容:“要多吃点哦。” 相比一脸提不起兴趣的远坂凛,樱则更为成熟的点头致谢:“那么,多谢您的款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