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来痒,捉住她手,捏了捏,反问:“你怎么知道?” “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他转念一想,“你也看到那个采访了?” “全国人民都看到了。” “……哦。” “包括我妈。” “……” 顾来没出声,他仰起头,来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重庆有清净的晴空。 周语收回手时嘶一声,回忆道:“我妈那时还点评你。” 顾来挠脸看天,竖起耳朵。 周语一句没说,自己先伏在他肩上吃吃笑起来。 他耳热,在她腰上紧一下:“说话就说话,笑什么笑!” 她笑得更厉害。 顾来说:“弄你噢!” 周语抬头,“这话你说三次了啊!”眼尾轻飘飘扫着他,“你今天必须给我合理的解释。” “什么解释?” 她在他耳垂上轻轻吹气,“怎么弄?”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 顾来耳根一麻,清一声嗓子,撇开脸不说话。 “这样?” 凑过去说句悄悄话。 顾来睁大眼,“……你怎么这么色!” 周语乐不可支。 底下唱歌的文青已将自己灌醉,年纪轻轻的,满腹悲春伤秋,没有一点朝气。唱出来的句子不是“爱不得”就是“人离别”。 周语觉得不应景,对顾来说:“走,吃火锅。” 两人起身,周语冷得打摆子。顾来将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他里面穿的那件土黄色毛衣,土得有滋有味。简直是乡下汉子的标配,电视里辛勤劳作的农民伯伯人手一件。 那时,他以一种珍惜的姿势把周语抱在怀里。 周语伸手在他胸前摸索,觉得他穿这毛衣帅到不行。 周语问:“你家人都回去了,你一个人留这儿做什么?” “你心里头知道。” “说。” 隔了许久,他低头掐了烟,“你在这里嘛。” 周语哼笑,掩不住洋洋得意,“小帅哥,不可自拔了?” 顾来喊她,“周语!” 有那么点投降的意思。 两人靠得近,他喷洒在她脸上的气息,就像小时候姥姥用蒲扇扇出的风。 前面是一条温柔的大江,浪卷金花,车船流光。 两人竭尽所能的亲吻。 周语踮着脚,再没了气焰,柔得一塌糊涂。 他鼻翼酸涨。 这样的温柔,是梦还是她心血来潮,他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