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服很薄,隔着衣服,有什么滴在胸口,烫的云陌心尖发颤,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为什么那么难,他明明只是想她平平安安在他身边就好的。 他没敢奢求太多,为什么还是不行! 他轻轻吻着她头发,一字一句承诺:“你有,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他抬手,把眼角的潮湿抹掉,眨了几下眼睛,把湿润遮掉。 “嗯。”她情绪去的快,红着眼笑了:“你好像也被威胁了。” “不管你听到了多少,阮阮,都不要害怕。” 是啊,他被威胁了。 有人用他的命威胁他。 书鸢从他怀里抬头:“我不怕。”刚刚哭过的原因,她睫毛都是湿的,脸上有伤,看上去很羸弱:“我知道你会保护我。” “嗯。”云陌眼睛也红,看到她脸上的伤,心脏都是拧在一起的:“疼不疼?” “刚刚疼,现在不疼了。”疼也是心疼,皮肉的疼能忍,心疼,越忍只会越疼。 “我叫医生过来。”他刚转身,手被她抓住:“怎么了?” 书鸢把他的手掌摊开,整个手心都被血丝模糊了:“疼不疼?” 他也学着她的话:“刚刚疼,现在不疼了。” 她钻进他怀里,笼罩的阴郁随着他身上的气息一点点逃离。 聂青不要她没关系,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也没关系,这个人为了她,把全世界都抛弃了。 他下了赌注,她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他赢得盆腔满钵。 下午,市里下了雨,天色雾蒙蒙的。 云陌睡着了,眼睑下面全是倦意,头发微乱,额头上包着绷带,添了几分病态的孱弱。 她好像把神明拉到地狱里了。 下午一点半。 手机在床头亮了一下。 进来一条信息。 书鸢打开,脸色霎白,是陌生人发过来的。 下午两点。 书鸢从洗手间出来,脸上的神色很难看,她走到床边,怕惊扰到云陌,连同呼吸都放的很轻,在他脸上轻轻印了一下。 他睁开了眼睛,神色迷蒙。 书鸢愣住。 她吻他眼睛:“睡吧。” 他嘴角勾了一下,才闭眼。 对不起。 书鸢站起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她回头,眼里有泪。 书鸢走出医院大门,找了空旷一点的地方,她拨了一通电话:“我妈在哪儿?” “上车。” 对面是女声,很冷,随着话落,路边停下一辆黑车,车窗都是黑色的,里面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先告诉我,我妈在那儿?” “上不上车随你。” 对面把她吃的死死的,电话被单方面挂断。 书鸢的心乱做一团,手攥着手机,越来越紧,她不知道对面是谁,不知道是不是云家,更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电话挂断之后,书鸢往车边走。 陌生号码发来了一张照片,聂青被绑在椅子上,四周都是黑暗的。 对面警告她,不许跟任何人说,不许报警,不然就不保证聂青的生命安全。 后面有人喊她:“书鸢。” 书鸢回头,眉头紧锁:“谁让你跟来的。” 邱亭是出来找聂青的,管家来接了,约好的时间,聂青迟迟不出现,电话也打不通。 她看见书鸢往偏僻处走,便跟了过来,她怀疑:“我问你,聂阿姨” 她话还未说完,车上下来三个男人,都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但能看出来凶神恶煞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书鸢立刻跑过去推她离开,还没走两步,后颈被人用力一敲。 宴兮从车后座下来,她是十七岁遇见的苏衍,遇见的过程光明正大,喜欢的过程偷偷摸摸。 因为太想光明正大,丢了心智,所以同意了苏滢的条件。 她蹲下来,扫了一眼书鸢的脸。 “的确长了一张过目不忘的脸。” 不过可惜了。 旁边还倒了一个,邱亭既然看见了,自然不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