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41.是他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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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连月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眼里的泪滚落了下来。   “陈山。”他看着她,齿间挤出了两个字,面色阴沉。   泪水滑落脸颊,连月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陈山?”他似乎冷笑了一声,“你确定?”   “我没有和他——”滚烫的液体从紧闭的眼角滑落,连月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住了自己的声音,“自从我和你拿了证——”   她哽了一下,低低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飘散,“我就没有和他——”   客厅里沉默了。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只有天盛园区的一角在落地窗外静静的伫立。   “那你总是去他那里做什么?”过了很久,他的声音在客厅飘散,轻轻荡荡。   “我过去看看他,”似乎怕阳光进入了眼里,连月站在客厅,闭着眼睛,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他不会做饭,我过去给他包饺子——”   “整理房间。”   男人又沉默了。   很久没有说话。   然后他又哼笑了一声,带着嘲讽的味道。   “不是陈山,那还有谁?”   啪的一声,是打火机的火石碰撞,一股烟味慢慢的飘入了鼻尖,他的声音也带着散漫的味道,“你还和谁?向坤?是什么时候哪里遇见,旧情复了发?”   女人吸了一口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总不可能是老五。”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又哼了一声。几声打火机的声音又响起,男人似乎是在玩着打火机,声音轻慢,“我倒是记得边疆那晚——”   “不是的。不是他。”   那个似是而非的真相越来越近,心里压着的巨石摇摇欲坠。连月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只觉得一阵疲惫。这疲惫感从全身每个细胞都发散了出来,让她全身瘫软。   这个秘密——是那么的沉重,又是那么的可怖。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已经陷入了这个漩涡,陷入了泥沼,越来越深。或许有什么即将漫入她的口鼻,淹没了她。   让她再也无法改变余生。   女人又否认了,男人又沉默了。   几声打火机的啪嗒声又在客厅响起——然后又突然停住了。   他没有再说话。   沉默。   连月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这个秘密还没出口,她就已经觉得全身无力。扶着沙发走了几步,她慢慢的挪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了。男人靠在沙发上,就在旁边,眉目英俊又阴沉,西装革履,衬衫雪白,气质过人。他的右手搭在扶手上,手里拿着打火机。一只烟夹在他的手指间,还在散发着袅袅的青烟。   他没有看她,只是盯着面前黑色的茶几,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宁宁不是你的,”   她闭了眼,吸了一口气,似乎这口气能给她勇气。她的声音在客厅幽幽发散,“那就只能是那次——”   “那次,我们去了n省,你去参加了n省商务部组织的庆功晚宴——后来你回来了,”   她哽了一下,默了默,终于说出了口,“你们都来了——”   你们。   男人胸膛起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夹着烟的手指扶住了额头,他闭了眼睛,没有说话。   “那晚我们都喝醉了,”她的声音平静,继续响起,没有停顿,身体却发着抖,“我走错了房间——”   “我就把他强暴了。”   “只有那一次。后来,梅林——”她顿了顿,泪流了下来,“你也知道。”   “只有这两次,没有了。”   廖廖几个字。她说就说完了,也不过如此而已。只是心跳为什么那么剧烈?身体为什么发着抖?   他想知道的,她已经说了。   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她只是浮萍,本该随波逐流。   或许她生来就没有过上自己梦想的生活的能力。   客厅里却一直沉默。   男人很久都没有说话。指尖烟气袅绕,一直到火星燃烧到了烟头,他似乎这才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   声音沙哑,他摁灭了烟头,终于侧头看向她,眼睛微红,声音却出奇的冷静,“强暴你。”   也避开了那人名讳。   不知有意无意。   “不是他强暴我,是我强暴他。”   如同千里长堤一溃千里,现在连月已经什么都不想想,她只是闭着眼睛,低声回答,“是我喝醉了,是我走错了房间——”   是我强暴他。   男人侧头看她。没有说话。   “是他强暴你。”   过了很久,他似乎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是个陈述句,“你强暴不了他。”   “不是——”   “是他强暴你,”他站了起来,侧头看她,语气肯定,“还让你以为,是你强暴他。”   男人似乎是告诉了自己,又似乎决定了什么,他大步走了回来,又抽出了一根烟,却夹在手里,没有点燃。   他站在那里,又愣了几秒。   连月抬头,愣愣的看着他平静的脸。   “这个事,我解决不了了,”   他愣了几秒,她看着他喉结滚动,他又说,“我要和爸商量一下。那他——”   他又低头看着她,“知道宁宁的事不?”   连月看着他,慢慢的摇了摇头。   那个人温和的模样和那个陈旧的小金虎都从脑海里掠过。   “我不知道。”她喃喃道,又摇了摇头。她似乎想流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已经没有泪水流下来。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秘密终于说出来了。可是却并没有让她觉得放松,反而让她更沉重更绝望。   却不知为何。   就好像有什么在崩坏,再也无法回来。   “我来处理。”   他的声音在客厅响起,他在她面前,俯视着她,带着微微的哑,“连月你不要难过——”   她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又摇了摇头。   “宁宁她——”他的声音响起。   她拿下手,抬头看他,一脸企盼,眼里还有泪。   “她在三文区。”   他就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阳光撒落在她脸上,黑发微卷,明眸皓齿,身段窈窕,那么的动人——这是他的太太。他喉结滚动,面面色平静,声音却发着哑,“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马上让人把她送过来。”Ρο②0②壹.cοм(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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