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一刀宰了便是’,让郁鸿雪差点噎死。 他梗了好久都没能接上这句话。 最后他只能弱弱的问了一句,“苏小姐……你真的是苏家大小姐苏宜贞吗?是不是我哪里搞错了?” 这是出身显赫的官家大小姐?! 呸! 这分明就是个女土匪啊! 动辄就要把人一刀宰了,这话他没法接啊! 苏宜贞柳眉一挑,“如假包换。” 她的确是苏宜贞,只不过不是原主那个苏宜贞罢了。 郁鸿雪一脸的难以接受,最后梗了半天,只能揉了揉额角,“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所以说,不要用你认为的常理去推断所有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说起这个,郁鸿雪倒是有了几分兴致,“说起来,前朝那些贵女贞静贤淑,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异类?” 他瞥了一眼她的脚,“甚至连脚都没裹,倒真是奇了。” 很少会有不裹脚的世家贵女,而这些女子在婚配之时,必然会受到影响,甚至有可能会遭到夫家的嫌弃嘲笑。 苏宜贞忽然笑了一下,语气危险,“你再盯着我的脚看,这只脚就会友好的慰问你的左脸。” 眼神都快如有实质的黏在她身上了,当她瞎了看不见是吗? “咳,别那么凶。”郁鸿雪果断的移开视线,“我就是比较好奇而已。” 苏宜贞垂眸看向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我不缠足,其实是祖父提出来的。” 她今天能有机会穿着高跟鞋到处走动,完全是仰赖苏恒真的远见卓识跟睿智。 原主记忆里,对于苏恒真当初的那一番话印象极深—— “如今这世道不太平,现在毁了阿贞的一双脚,将来若是有什么祸事,她只怕是跑都跑不掉。” 当初作为亲爹的苏正道对这一番话都不以为然,更别说是外人了。 只不过鉴于苏家那时候还是顶级世家,也没人敢正面说什么,不过背地里说三道四的倒也不少。 她是真心感谢这位无缘谋面的老人家,让她踏着那畸形的三寸金莲做任务,她真的会疯的。 郁鸿雪听了她的转述,也忍不住感叹,“苏公当年兴洋务、禁大烟,对于女子缠足这等陋习很早便提出废除的建议,可惜没能施行。” 这种畸形的审美文化由来已久,前朝风气尤其兴盛,在男权社会里成为了一种惯例,为人追捧。 不裹脚的反倒成了女子为人唾骂不齿的理由。 苏恒真能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十分不易,只可惜汉人官员在前朝能做到的太有限了。 其实这也跟早年他兴洋务的时候接触到了许多国外的思想有关,虽然没能废止缠足,好歹是让原主受了益。 “好了好了。”郁鸿雪继续刚才的话题,“咱们言归正传,孙振业这个人好对付,但问题就是他身后的势力。” 他顿了一下,“像你刚才说的那般一刀宰了,固然是痛快了,可既没办法斩草除根,也容易打草惊蛇,这显然是不可取的。” 终于说到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