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在青云大街上,她那继妹还公然羞辱她呢。 这种家,回去做什么? 沈澜熙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沉默一瞬,方才犹豫道:“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才想回去看看...” 诚如陛下所言,沈家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如果没必要,她也懒得跟那一家子打交道。 但今日之事,却让她有了回去的理由。 就像陛下方才所言,从丹青的墨迹便可看出,丹青并非完成于今日。 也就是说,画是早就准备好的。 画的主题,可以从她平日的习作中找出端倪,弄到这点消息不算难。 字迹也好说。 她入宫已有几月,要找到一张她于日常生活中写下的字,并不是什么难事。 哪怕是最开始的秀女记录册,也可翻到她的字。 但是画风和画作水平就不一样了。 这回千秋节,是她第一次在宫里作画。 她虽放了些废稿在屋子里,但那些废稿,都是她重新捡起丹青之后所作。 无论是风格还是水平,都代表她现在的水平。 她相信董才人不是傻子,不会在样样准备俱全的情况下,唯独在风格和水平之上出了纰漏。 那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想来想去,又数次观摩那幅画后,她终于从中寻得蛛丝马迹——画与她早年的水平相差不大。 而她早年的画,只有沈府有。 既是沈府的人出卖了她,那她也是时候捋清新仇旧怨,同他们算笔账了。 正巧,陛下许诺,允了她一个请求。 “有事情要处理?”萧辞钰眯眯桃花眼,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但他之前已把话放下,现在也不好反悔。 见她确实是铁了心想回去,他遂恹恹应了:“罢了,既然朕已允诺,那你就回去吧。” 说着,他便淡扫一眼周德舜:“明日让人拿上令牌,送沈常在出宫。” “多谢陛下!”沈澜熙连忙起身拜谢。 瞧她高兴,萧辞钰又蹙眉提醒了一句:“早去早回,别在沈府留宿。” 虽然知道沈家那群人不敢把宫中宫嫔如何,但少与他们接触,总是没错的。 “喏。”沈澜熙弯唇应下。 她高兴,萧辞钰就不怎么高兴了。 他分明只是想弄清楚是什么东西把他的手串比下去了,却莫名其妙应了人回沈家的请求。 所以,是沈家把他的手串比下去了? 这么一想,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恼意。 沈家算什么东西?! 也配跟他的手串比?! 恼火的帝王,想都没想,便在心中为沈家记上一笔。 沈家,往后若是犯在他手里,呵... “行了,你回去吧。”萧辞钰淡淡扫一眼自己跟前那仍旧盛了笑意在眼底的姑娘,张口便叫人走。 他不开心,不想看她笑。 沈澜熙也不跟他磨蹭。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叫她走,她便果断福了福身:“妾告退。” 说完,人就迈着小步垂首倒退了出去。 萧辞钰:“...” 她怎么就没想象,找个理由在凌云宫多赖一会儿呢?! 跟他提完了要求,就毫不留恋地走了?! 所以他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