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苑在拿出商会的令牌之后,又拿出了她始终藏在最里面的令牌。 这个令牌,除了在入宫的时候,她几乎没有那出来。 刚刚欣赏过这块令牌的张大人瞳孔猛地缩起来,站起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辛慕苑手中的那块令牌。 这下,众人的心中更加好奇了,纷纷盯着辛慕苑手中的令牌,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让见多识广的张大人有这么大的反应。 萧长亭的眉头皱了起来,斜眸看向立在身旁的沈公公,用眼神询问他张大人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沈无言叹了口气,俯首在萧长亭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顿时,萧长亭的眸子阴沉下来,咬牙道:“好一个辛慕苑,竟然敢算计到朕的头上!” 沈无言垂首退开。 “辛慕苑,你现在是在威胁朕吗?”萧长亭沉声低问。 辛慕苑摇摇头,目光依旧温柔,道:“陛下,您是我亲手扶上帝位的,我怎么可能会威胁您呢?陛下可还记得,这块令牌是您亲自送给我的,告诉我凭着这块令牌便可以出入皇宫,调动慕名苑?” 萧长亭眸光阴沉,警惕地盯着她,问:“所以呢?你想要对朕说什么?” 辛慕苑摇摇头,道:“陛下误会了,我并不想对陛下说什么。”她手上的力度稍稍用力,令牌便传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裂纹迅速爬满整块令牌。 “辛爷不要!”张大人顿时睁大了眼睛,出言制止。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块代表着辛爷身份的令牌已经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辛慕苑立在风中,任由调皮的风撩起自己的长发与裙子。 “令牌已碎,世上再无辛爷。” 萧长亭睁大了眼睛,瞳孔震荡。 眼中万物皆退,只剩下了立在风中的辛慕苑。 她纤瘦的像是芙蓉花,风一吹,她的腰肢就要折断。 台下,郑凯按着桌子站起来,盯着台上的辛慕苑瞳孔震荡,张大了嘴巴。 他、他方才听到了什么? 张大人,叫她辛爷? 她方才自己也说,令牌已碎,世上再无辛爷? 原来,原来,辛慕苑就是辛爷吗? 也对,辛爷,辛慕苑……他早就该想到的…… 这场自裁还远远没有结束。 辛慕苑在毁掉了自己辛爷的身份后,再次拿出了威虎令、神龙令等物。 台下之人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天啊!她的手上怎么会有威虎令!” “辛爷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大!” “目前为止,能触碰到威虎令的,只有谢湛一人!她竟然拥有!” “还有神龙令,听说连陛下都没有!”追文 “难怪陛下对她的态度如此尊敬,她手中拿捏的东西足以撼动大凉的附属国!” 尤思布莱从震惊中回过神,不悦地扫了他们一眼。 尽管他们什么都没有提,但是尤思布莱还是觉着这群混蛋另有所指! 辛慕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些令牌一一摧毁,道:“同样的,世上再无慕名苑。” 萧长亭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辛慕苑已经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无奈道:“实在不是我不愿意将慕名苑交给你,只是慕名苑之人全部是铁血傲骨,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慕名苑的令牌若是到了您的手中,我实在是担心那群人会反主,所以只能解散。” 萧长亭没说话,直到辛慕苑在他的面前一点一点的将权利掏空,方才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所以,你的礼物就是让朕看你在这里进行一场个人的交代场?” 辛慕苑背着手不悦道:“啊,陛下你真是的,我可是为你解除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个礼物还不算大吗?” “你很聪明,也很大胆。”萧长亭眸子冰冷,语气缓慢。 这些事情,辛慕苑完全可以放在台下说,但是她却趁着送礼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部交代,这不就是在告诉在场的人:萧长亭过河拆桥吗? 如果自己再对辛慕苑进行责罚,必定会引来众怒。 抛出自己的身份,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打算借着红颜挑起辛慕苑与诸位大臣之间矛盾的计划。 呵呵,这个该死的混蛋! 他斜眸看向一旁的沈无言,用眼神询问他:“辛慕苑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目的?” 沈无言赶忙与自己撇开关系,道:“辛老板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出来了。” 是么? 萧长亭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辛慕苑的身上。 也对,这个家伙向来聪明,仅凭着一份名单便能轻而易举地猜到他的计划,也应该算是意料之中。 只是未曾想,她竟然猜的如此自信,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就是当真可以对身边人下手的恶魔吗?甚至不惜摧毁慕名苑来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机会。 他借刀杀人,辛慕苑便借盾藏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辛慕苑将这招玩儿的炉火纯青。 辛慕苑在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后,还要迷茫地眨眨眼睛,发出不解的询问,道:“陛下是指哪方面?我不是很明白。总之,好好加油呀!” 她灿烂天真的笑容很难将她与嗜血无情的辛爷联系在一起。 “你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手中所有的权利与财力全部送给了他,那,那她呢? 萧长亭觉着自己真的是很可笑,分明已经决定再也不会因为女人动摇,可还是没忍住多嘴问出了这一句。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辛慕苑这个混蛋,为什么就不肯多相信他一下呢?他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吗?她怎么就敢,怎么就敢这么坚定地认为自己会忍下心对她动手呢? 辛慕苑自然不会告诉萧长亭自己要去的地方,只是还未等她想好一个比较伤感的回答,就听见台下传来含着笑意的声音,道:“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分明在陛下的面前说你不会跟我回去,可现在还不是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东西要随我去游山玩水?” 挽留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里,萧长亭猛地握起拳头,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冷声道:“所以,你做出这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跟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