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地相拥着,享受独处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陈颍忽地轻叹道: “玉儿,我今后要走的路必定满是荆棘野狗、豺狼虎豹,受伤在所难免,我希望玉儿能变得坚强,在我受伤的时候能坚强地忍住眼泪。” 黛玉靠在陈颍的胸膛上,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轻柔却坚决地说: “我会的!玉儿一定会变的坚强,变的很厉害,在哥哥受伤无助的时候照顾你,保护你。” “但玉儿更希望哥哥你能一直平安。” 陈颍低头用脸颊蹭了蹭黛玉的小脑袋,柔声道: “玉儿放心,虽然以后会面对很多危险,但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只要我小心谨慎,什么危险都伤不了我。” “为了玉儿,我会战胜一切危险的!” “嗯,我相信哥哥!” 几个丫鬟知趣的没来打扰,两人依偎在一起仿佛忘却了时间。 黛玉忽然抬头道: “哥哥你不是还有客人吗?快些回去罢。” 被黛玉一提醒,陈颍才想起来府上还有一个贾芸在等着。 “哦,你说贾芸那小子啊,谁让他乱说话的,教他多等等。” 黛玉瞬间想起贾芸叫陈颍的那声“姑父”,腾地一下红了脸,娇俏地啐道: “你还没人家年纪大呢,叫人小子,你也不害臊。” 陈颍呵呵笑道:“年纪大有什么用,谁让他辈分低呢,论起来他得管你叫姑姑,那他自然就是我的侄儿,叫他小子又不算错。” “你再浑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你这人再没个正经时候,快离了我这地儿。” 被陈颍这般赤裸裸地调侃,黛玉有些受不住了,直接起身离了陈颍的怀抱,把陈颍往外推。 陈颍顺着黛玉的力道“被推到”门口,转头笑吟吟地问道: “玉儿,你这个做姑姑的,不跟我一起去见见侄儿?” “呸,你再说!”黛玉捉住陈颍的胳膊就是一拧,虽然并不多疼,陈颍还是配合龇牙咧嘴。 “疼,疼,我不说了,玉儿快松开,你这样可不淑女了,要注意风度。” 黛玉松开陈颍,嗔怪道:“还不是被你气的,你再这样,就仔细你的皮!” 陈颍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玉儿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嗯。”黛玉有些不舍地望着陈颍。 “对了,明早咱们要去老太太那边,你提前准备准备,从扬州带的土仪还有给姐妹们的礼物都察看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快些回去罢,正事要紧,别让人等久了。”黛玉白了陈颍一眼,催促道。 “我家玉儿就是贤惠,那我回去了。” 临走前陈颍又小小地调戏了一下,然后趁着黛玉羞恼之前,溜之大吉。 而在陈颍离开之后,倚着门的黛玉面上满是悲苦,为难,纠结。 回到陈府,陈颍先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才去客厅见贾芸。 刚进门便看见捧着茶杯满脸愁容的贾芸,陈颍迈步而入,朗声笑道: “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一下,让你久等了。” 听到陈颍的声音,贾芸回过神来,连忙起身相迎。 “不碍事的,其实也没有等多久,何况还有这么好的茶。” “你不怪就好,咱们坐下说话。” 贾芸弯腰探手道:“陈大爷先请。” 骤然,陈颍笑容一敛,不满道: “怎地又叫回去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大爷,都把我叫老了。” 陈颍的意图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想让贾芸叫他姑父嘛。 贾芸自然也知道陈颍的意思,但是今天为了讨好陈颍叫了一次,不想林姑娘刚好在一旁听着,他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叫了。 看见贾芸一脸的为难,陈颍笑道: “你怕什么,我不是都说了,我罩着你。 以后咱们私下说话的时候,你就那么叫我,人多的时候管你是叫大爷还是叫什么都行。” 贾芸无奈我,只得硬着头皮又叫了一声:“姑父。” “哎,这才对嘛,来来来,快坐。”陈颍顿时喜笑颜开。 生活嘛,总是要有些趣味才多彩,恶趣味也是趣味不是。 “我跟你说,本来你林姑姑是要来见见你的,只是她刚下船,舟车劳顿的,只得作罢。” 陈颍这话只是宽慰贾芸,实际上黛玉就是因为贾芸那声“姑父”恼了,才不来的。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被陈颍逼着叫了第二次“姑父”之后,贾芸索性就放开了。 “林姑姑从扬州坐了月余的船,想来是困乏了,应当好好歇息,又岂敢劳烦姑姑来见我。 等姑姑养好了精神,侄儿再来请安拜见。” 陈颍笑道:“好,你是个有心的,来,喝茶。” 接过陈颍斟的茶,贾芸只是看着,却迟迟不喝。 陈颍问道:“怎么了,可是这茶不合你口味?方才进来时就见你端着茶杯发愁。” 贾芸尴尬道:“不是不是,姑父这好茶世间少有,侄儿岂敢挑嘴,就是,就是之前已经喝了不少了。” 陈颍一愣,原来是等的太久喝茶喝撑了。 贾芸又道:“不过这杯茶是姑父亲手倒的,侄儿岂能辜负?” 说完贾芸便端起茶杯,拱手一敬,饮茶。 陈颍暗赞:这货还真是个会说话的主儿,人也机灵,适合做生意。 陈颍打量贾芸的同时,正硬着头皮喝茶的贾芸也在偷眼观察陈颍的反应。 当视线落到陈颍的衣服上时,贾芸愣住了,一些大胆的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然后手一抖,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被呛到了。 真不怪贾芸冒失,主要是陈颍去送黛玉,送了一个多时辰,回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 再加上陈颍刚才说的,黛玉本要来见见这个侄儿,但太累了只得作罢。 很容易让人想歪啊。 显然是想歪了的贾芸,此刻正用一种错愕中带着敬佩的怪异眼光看着陈颍。 就差说上一句:姑父,你牛!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陈颍被贾芸看的有些不舒服,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大致明白贾芸误会了什么。 抬手便在贾芸头上敲了一下。 “满脑子净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刚才我帮着你姑姑安置行李,把衣服弄脏了,所以才换了一身,你别胡想。” 贾芸忙道:“不敢,侄儿并没有乱想什么。” 看着贾芸略显猥琐笑容,和那男人都懂的眼神,很显然他并没有相信陈颍的解释。 陈颍也是暗骂:我信你才有鬼了,你他喵的都写在脸上了。 不过陈颍也懒得多说什么,这种事越解释越说不清,有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只是误会,他相信贾芸是个有脑子的人。 清咳两声,陈颍转开话题道: “行了,说正事。” 贾芸连忙正色,端正坐好,聆听教诲。 “这段时间倪二可有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