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即将抵达首都火车站。 姜双玲只觉得全身累得慌,虽然火车乌压压的坐满了,但却有什么动静,只有列车驶轨道碰撞的“哐当”声,一趟旅来,所有都疲惫不堪。 而当列车员播报即将到终点站,立刻炸开了锅,所有齐齐松了一口气,收拾东的收拾东,醒瞌睡的醒瞌睡,尽管还未到火车站,大半的都从座位起来了,挤在出口排成一溜烟的小长队。 看样子全都迫不及待车。 火车在站台停,一家随着流车,姜双玲的左脚刚迈出去,迎面就是萧瑟的寒风吹得她冷不丁的全身一寒,寒气从脚底一路向爬。 她缩了缩身的衣服,往齐珩的身边靠了靠。 齐珩一手拿着李,另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齐往出站口而去,齐越虽是疲累,火车眼睛里恢复了神光,他右手拎着大包东,左手还揣了霜打的小茄子——齐曦。 齐曦小茄子哪怕在样嘈杂的环境中,仍然睡得跟死猪一样。 家里同样舍得把她叫醒。 一岁,身高体量不小的齐晖跟在最后,主动问他大哥:“要我帮忙拿东吗?” 齐越提着手中的李在齐越面前晃了,同款的齐大力,怎么可能连么点都拿不了。 齐晖跟在齐越的屁股后面,在他的衣袖拽了,“哥,你说咱俩走在一起,别会当你是我爸爸吗?” 齐越挑眉:“你以为你和曦曦一岁数吗?” “哥哥有么老?” 齐晖:“爸爸看起来也不老啊。” 齐越:“……外都能把爸误认成我亲哥,为什么偏偏要把我误认成你爸。” 齐晖一摊手:“咱哥俩长得像啊,更何况也不存在外把你误会成我亲哥,哥你本来就是我亲哥嘛,就算是要误认,也可能是你被误认成我叔叔爸爸之类的……” 齐越啧啧一声,“晖晖你声音再大点,现在谁都知道我是你亲哥了。” 齐晖的大嗓门不愧是从小跟谢老师练出来的。 齐晖:“大哥不要叫我晖晖,要叫齐晖同志。” “走啦,晖晖小同志。” 齐越原本想在弟弟的头揉一把,奈何空不出手,等次再揉。 姜双玲在前面回头提醒:“孩子们跟啊。” 齐越抱紧了怀里的小茄子,往前迈着大步,“妈,咱们先别告诉姜二咱来了,给他一惊喜。” “休息一晚再去校找家伙。” “他们校应该好进去。” 姜双玲:“……” 崽,本来就打算马去找他。 到了方,当然是先找方休息,坐了么一趟火车来,只想在柔软的床睡他一天一夜。 再说一的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衣服的味道都不能多闻,会好多开始在火车吃泡面,那味可真是…… 冬日里的晴天,和煦的暖阳泼洒淡淡的热意,天空意外的湛蓝,六校联合的艺大赛在即,白天有一场最后的彩排,不少表演者站在舞台后面等待。 节目各有不同,身穿着的衣服同样五花八门,姜澈穿了那件量身定制的白衣玉袍,头戴着乌黑简单的假发,勉强化了点淡妆,手里一把烟雨油纸伞,一袭白衣胜雪。 周围许多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议论纷纷。 “看那穿白衣服的,真漂亮啊。” “男的女的,白蛇传,许仙是反串吗?” “天啊,你看他的子,明显就是男的好不好!!??” …… “你们不懂了吧,那是医大的许仙,很有名气。” “哦,如其名,果然很仙。”其中有恍然大悟。 之前那说话的登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是怎么考大的???” …… 姜澈把手中的油纸伞递给旁边的白素贞扮演者,己拿起另一本泛黄的医书古籍,在阳光翻开细看,虽然本医书属表演的道具,然而…… 医科大的道具医书,它还真就是一本货真价的医书。 左右有事情做,姜澈低着头翻书。 白素贞的扮演者,也就是同样一身白衣裙的张萌薇脸色发红,她偷偷瞥了好几眼姜澈,心跳扑通扑通的响。 她拿着手中的油纸伞,仿佛己此刻己置身子湖畔,春风拂柳,白衣青年立风中,眉眼带笑,向她递了一把伞。 …… 好不容易从幻想中清醒,张萌薇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心想对方古装扮相可真太容易引遐想,怪不得那群文院的姑娘为他如痴如醉。 一男长得又白又漂亮,还带着古典美的气质,真是让一旁的搭配也压力足。 种兼具凌厉却又精致漂亮的美感令惊叹。 旁边不少犹豫着想要前来搭讪,但都偷偷瞥着暖阳看书的白衣男子,有敢前,偶有一两说两句话,都败退在那的拒千里之外。 连连被打扰的姜澈蓦冷着一张脸,捡起己从家姐夫那来的高冷疏离厌世表情,散发出来的然冷气终使得他四周清净了。 张萌薇的身旁来了一对宝哥哥和林妹妹,错呢,是隔壁校的红楼梦节目,其中的林妹妹拉了张萌薇的手,好奇道:“他是你们校的,有对象了吗?” 她指的正是姜澈。 张萌薇:“你说许仙啊,呢,他是咱医大的新生,六岁。” “是吗?”演林妹妹的何素慧诧异,“么小,他看着好冷淡啊,不是听说你们校的许仙是很温柔的?” 张萌薇:“他的确很温柔啊。” 何素慧盯着姜澈的狗表情臭脸,疑惑:“温柔是样子的吗?” 旁边跟来的演薛宝钗的妹子插嘴:“我以为温柔是那样的呢……” 她一指正对着群演们嘘寒问暖的宝二哥。 张萌薇:“?????” “许仙他在校挺温柔的据说,待接物很和气,今天不知道怎么样了……听说他姐姐最近要来校。” “是不高兴了吗?” “不清楚,难道是跟他姐姐的关系不好、” 听她们在聊,又几姑娘走了来,“你们校的许仙有对象了吗?” “要介绍对象吗?” “他喜欢什么样的对象啊?” …… 演宝二哥的男见姑娘们全都聊着另一男,焦急了:“妹妹们,你们看看我啊,许仙太冷淡了,还是选我种好哥哥吧。” 姜双玲一家子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收拾的妥妥当当,带着相机去医大给姜澈一惊喜,他们还告诉对方今天来,直接去校里找他去。 天医大校园的很少,问清了姜澈的院系,姜双玲寻一问,却发现弟弟今天似乎……不在校??? “姜澈??” “他们班的姜澈??!” “你问的是许仙啊?” 姜双玲一头雾水:“????” 许仙是什么鬼?? “许仙是谁?” “姜澈啊,他今天演白蛇去了吧?” 姜双玲:“咦?!” 她弟弟的校园生活也是般丰富吗?? 齐越那边是全校好妹夫,她弟弟姜澈里居然是……医大许仙??? “你是许仙他姐姐啊?!” “许仙的姐姐?” …… 什么?许仙的姐姐? 莫名得了一奇异称呼的姜双玲愣在当场,只觉得一阵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妈,你是许仙的姐姐,那我们是什么?”唯恐天不乱的齐越憋笑道。 齐晖:“许仙的外甥?” 齐越脸黑了,“回答错误。” 齐曦:“舅舅在哪呢?” 姜双玲:“咱们去彩排现场找你们舅舅吧。” 小姜同志的表情古怪,一想到许仙就不得不联想到白素贞,一想到白素贞,那不就是蛇嘛? ——她怕蛇啊!!! 联想到里,姜双玲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她偏头看向齐珩,“喂,许仙他姐夫,你还记不记得一件事。” 齐珩俊眉微挑,“什么?” “我嫁给你的第一年,咱们家是不是进来了一条蛇?” 齐珩:“……是。” 齐越:“蛇的报恩?难不成姜澈真跟蛇有缘?” 姜双玲笑着在他脸拍了:“阿越,你还有小候的记忆吗?” 齐越皱着眉回想,“隐约有一点,爸爸抓了蛇?” 姜双玲:“是啊,你还问能不能吃?” 齐越:“……最后好像咱们家把蛇放了吧?” 齐珩:“我放走的,你妈要求必须七里外。” 姜双玲:“……就必要强调了吧。” 姜双玲一家找到了彩排的舞台背后,终看见了墙边拿着书的白衣“许仙”,姜澈的指白皙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泛黄的书页,粉色的指甲在用力印出一圈浅白。 身体矮小的齐曦小朋友立刻从大哥的怀里逃脱,几绕身蹿到了姜澈跟前去,小家伙仰着脑袋开心道:“舅舅!!” 姜澈低头,瞳孔里撞进了一张灿烂的小脸,他当场愣了,立刻将齐曦小朋友抱在怀里,“曦曦,你来了……阿姐他们——” 他抬头往前一看,便在群里发现了姜双玲齐珩等一众,齐越懒洋洋站在那里朝着他挥了挥手。 “嗨,许仙!” 姜澈会也不管家喊什么什么,见到阿姐一家,脸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欢喜的心情溢言表。 “阿姐,你们今天就来了?怎么不早点说。” 齐越插嘴:“我们要给姜二一惊喜,想到许仙先给了我们一惊喜。” “你是不是还偷偷养了条小白蛇啊,许仙。” 姜澈笑着在他肩膀推了,“齐二你别乱说,我阿姐最怕蛇。” 姜双玲:“……”只要胆子大,蛇蛇也放产假。 齐晖从姜双玲的身后冒出头:“我是正经的齐二。” 齐越拍着己好弟弟的肩膀,笑得乐不可□□张俊美的脸庞简直是在夺眼球,边的姑娘全往他身看,“好弟弟,错,大哥的好弟弟。” 要是么好弟妹,怎么能说明他是齐老大呢? 他本来就是齐老大!! 齐越哥俩好把齐晖揽来,“错,我齐一,姜二你认清己的位置,许仙的姐姐都来了,你许仙还不承认?” 姜澈听到齐越嘴里的许仙简直要跳起来,“你别叫我许仙,我是许仙你就是许仙的外甥!!” 齐晖:“我哥说……” 齐曦:“哥哥说了什么?” 齐越:“我们家是游记,跟你们白蛇传不沾关系。” 姜澈觉得己也是游记里的,他据理力争:“我阿姐以前做梦说梦见我是游记的孙猴子。” 齐晖和齐曦:“????!!!!!!!” 还能有事?! 齐晖:“那哥哥呢?” 姜澈:“……红孩。” 齐越:“!根本就回事!” …… 姜双玲抱着齐珩的胳膊,跟他咬耳朵,“孩子多了之后,真是吵闹极了。” “七嘴八舌的,咱们两老家根本插不进去。” 齐珩:“你想要插进去说什么?” 姜双玲:“什么啊,我就想问问节目什么候开场。” 来看了彩排后,姜双玲一家干脆留在里,兢兢业业当观众,把六校艺表演给看完了,最后他们白蛇传的节目还真拿了奖。 “恭喜恭喜!!!” “舅舅演得好看!” …… 齐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读了表演校呢?什么候在咱们面前表演缝香蕉。” 姜双玲看完了应接不暇的校园节目,突然就好奇的看向齐越,“阿越,难道你有在校参加节目吗?” 齐越懒洋洋道:“有啊,班里去了大半。” 姜双玲:“……什么节目。” “什么新意,就是大合唱。”齐越抱着胸,似乎是对大合唱什么不屑一顾。 姜双玲:“……”隔么多年,孩子还是喜欢大合唱。 姜澈命中要害:“你们节目拿奖了吗?” 齐越:“拿了,一等奖。” 姜双玲:“?????????!!” 姜澈:“????” 齐晖和齐曦:“???!!” 他们统统都觉得校太诡异了,他哥(崽)样的参加大合唱居然还能拿奖??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目光不可置信,齐越哼了一声,“比的就是谁嗓门大。” 他转头看向齐珩,用来的语气说道:“爸,你说对不对?” 齐珩分淡定:“……我从参加,不清楚。” 齐珩同志不热衷参加大合唱。 姜双玲习惯性鼓掌,捧场道:“想去听现场。” 几崽子们接二连三,“我也想。”“我也想听哥哥唱歌。” 夜里看完了各色节目回去,姜双玲夜里做了一故事情节分丰富且奇葩的梦,梦见己一开始坐在镜子前伤春悲秋,看着窗外飘落的桃花,一阵伤感,嘴里念着什么“最是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是扛着花锄去葬花。 等她拿着锄头去外面,场景瞬间转换,种田魂发作的她突然就开始翻土,种了许多小白菜,还有青翠的小葱,第二天却被拔了,她无能狂怒,原来是一条小青蛇用尾巴拔了她的菜,把她给气死。 梦中的她一点也不怕蛇,反而逮住了条蛇,谁知条蛇被她抓住之后,突然变化成了一俊美的绿军装青年,说己要来报恩,帮她重新种了菜。 是她莫名跟青蛇青年了一段美好的日子,就是对方夜里总喜欢用尾巴缠着她,很紧。 然而好景不长,隔壁的老王总是来找她喝茶,一喝茶就喜欢拔她家的葱,当然,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吃了几葱花饺子,恶心想吐,然后吐出来了三金元宝一样的饺子,饺子变成了三孩子。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家里漏水,就把青蛇青年跟三饺子子冲散了。 梦里丧失田园的她简直要哭瞎眼睛,然后就因为捡到了大熊猫,被聘为喂动物饲养员,领导让她去喂老虎,她就去喂老虎,老虎张嘴吃了一口肉后,她就瞬间三花聚顶,坐飞升。 是的,她修炼成了观音大士。 然后就突然水漫金山,她就凡来救,看见了许仙和白娘子,以及拿着法杖的法海,在场面一团乱糟糟的候,她就发现: ——不是她走丢的那条青蛇吗? …… 姜双玲被吓醒了,醒来还想着她的青蛇以及孩子见家长,以及……她想起梦里的己不是一开始要去葬花吗? “怎么了?做噩梦吗?”躺在身旁的齐珩将她揽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犹在梦中的姜双玲却感觉一股冷飕飕的凉风从尾椎骨直蹿而。 被蛇给抱了!!!!! “真做噩梦了?” 已经回神的姜双玲回忆里刚做完的那梦,一张俏丽的脸蛋险些要裂开,“齐珩,我做了比噩梦更可怕的梦,梦见你变成了一条青蛇,来找我报恩。” 齐珩:“……” “然后呢。” “……然后我们有了三饺子孩子,你们被水冲走了。” 齐珩也为她的梦而伤脑筋:“……” “你就被吓醒了?” 姜双玲表情分复杂:“后面的剧情发展更加离奇,不我先不说了,咱们继续睡吧。” “我想把刚做的那梦续完。” 齐珩:“……,你继续。” 他低着头在姜双玲的额头吻了,轻声哄道:“睡吧。” 姜双玲再一次睡去了之后,就有之前的运气,无梦睡到了天明。 早起后,她还寻思己之前做的那奇葩的梦,虽然大概的情节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有些画面她还记忆犹新。 是她莫名提笔,一气呵成画了一副水墨画。 画中,左空是白衣观音,右边是法海,中间是努力抓住对方的手却要被迫分开的许仙和白娘子。 姜双玲:“……” 一幅画,被她私底命名为《见家长图》。 画完了之后,小姜同志唏嘘感叹光的流逝,说不定等几年真的要遇见“见家长”的情况了,且她还是家长中的一。 她打算把幅画好好珍藏着,谁知当天,她跟一央美的老师见面,老师算是她之前的朋友,两一起在山美当老师,后来她来到了央美。 周老师见到她的一副《见家长图》,夸奖颇多:“你画的是白蛇传啊?” 姜双玲:“是啊。” 她总不能说是《见家长图》。 “有意思,形神俱妙。” “你是打算参加画展的吗?” “不是。” “咱校之后有校内展,能不能让你的画展出?我想让我的生看看你画……” 姜双玲:“……” 对方的言辞恳切,姜双玲答应了,把画给出去之后,她心里放轻松多了。 总算是头顶有什么“见家长”的阴影。 也不想再记得什么青蛇老公。 “周老师,要是画在校反响不错,我就把画捐给你们校了。” 小姜同志心想己也做一点贡献。 画的事情结束后,一家在首都玩了两天,吃了美食,逛了各种景点,还去四合院溜达了一圈,姜双玲看着家的四合院,想着以后己什么候有机会买一套。 等阿弟毕业肯定来首都买几套房子屯着。 “走了,去榆城吧,给二哥打了电话,那边说咱妈都已经到了。” “要准备年了,又是一新年,明年孩子们又长一岁。” 把买了该寄回去的东寄回去,之前就打电话让贺老爷子帮忙收包裹,他们一家买东算是轻松。 其中还买了几套新衣服,穿,带着去榆城,等到南去榆城,那边估计都不用穿么厚,最冷也有七八摄氏度,又得一件一件的脱来。 因为首都距离榆城相隔太远,一家坐民航飞机去,是姜双玲早就做好了的计划。 要是还搭火车,他们估计得在路歇菜。 家里除了齐珩夫妻俩都是第一次搭飞机,都很新鲜,姜双玲以前虽然坐很多次飞机,但她还是第一次坐八年代的飞机,一家还在首都机场拍了不少照片。 等几年后再看些照片…… 可真都是珍贵的老照片。 “咱家里的相册都好几本了。”怎么一的,都么爱拍照呢,姜双玲突然就有点愁。 等几年后,家是难得翻出一张二三年前的老照片,而他们家,能翻出百张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