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叶绥嘴巴的,正是贤妃身边的宫女鸣雁。 她听着叶绥的话语,心知大势已去,这叶氏竟然能够知道他们所有的举动一样。 任由叶氏继续说下去,不知道还会抖出什么来。 此刻她已经乱了心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要阻止她。 所以,她才会飞跃至叶绥身边,捂住叶绥的嘴巴。 如此一来,她懂得武功的事情就不可避免的暴露了,因为一个普通宫女不可能有那样那样迅速而敏捷的动作。 “鸣雁,你在做什么?!”贤妃大惊失色道,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响,有什么一下子断裂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鸣雁会做这样的事情,鸣雁这么做,就等于直接承认了,承认了这些事就是她做的。 如此,她就更加难以向皇上交代了! 鸣雁这是要害死她啊! 叶绥没有挣扎,她明白在自己手脚被捆绑的情况下,挣扎也没有什么用。 永昭帝就在门口,还有世子爷也在门口,她总不会有性命之虞。 她想不明白的是,贤妃的宫女为何要这样做,这样能破了贤妃当前的困境吗? 只见鸣雁愧疚地看了贤妃一眼,仿佛豁出去了一般,道:“娘娘,奴婢对不住您,奴婢见到汪印日日恐吓娘娘,奴婢实在受不了,才将汪印夫人绑来这里……” 贤妃气急败坏地打断她的话语,大声喝到:“鸣雁,你胡说什么!什么叫你将人绑来这里?你一直在本宫身边,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 鸣雁一开口,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鸣雁这么做,是想将罪名揽下来,可是当前这样的情况,岂是其说这些话就能揽下来的? 这么做,非但不能帮她凸显反而会让他更加陷入一种更加不可挽回的情况。 谁都能看得出来,明显是鸣雁在替她作伪证,可是现在皇上怎么会相信鸣雁的话语? 枉鸣雁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此刻行事竟如此糊涂,实在胡来! 鸣雁却摇摇头,悲愤地说道:“娘娘,您放心,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绝对不会连累您的!” 她又转向永昭帝,几乎是撕心裂肺般喊道:“皇上,您不知道,娘娘的寝殿天天都会出现一把断刃,这断刃和汪印在紫宸殿折下的一模一样。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娘娘时时刻刻受到汪印的威胁!” “娘娘知道皇上的处境,她顾全皇上,不愿意破坏皇上的计划,所以不会将此事告诉皇上。可是,奴婢实在忍受不了了,所以才叶氏掳至此,娘娘是被奴婢骗来的,此事娘娘一点都不知道。” 她这番话语进一步解释了她为何要这么做,同时也向永昭帝点明了之前贤妃受到威胁的事情。 永昭帝听到这些话,不禁愣了愣。 他并不相信这些事情就是鸣雁做的,但是他真是没有想到贤妃会受到断刃威胁。 断刃…… 永昭帝自然想起了之前紫宸殿中汪印威胁他的事情来。 被人这种威胁的感觉,他感受太深刻了,那是多么畏惧又无可奈何! 难道贤妃实也面临着同样的事情吗?来自汪印的威胁? 贤妃与永昭帝一个着急恼怒,一个心神恍惚,他们都没有发现鸣雁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叶绥。 叶绥发现,鸣雁的目光……空洞而冷漠,完全没有半点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波动。 这样的眼神,叶绥过去曾见过,还颇为熟悉。 当年顾璋身边就有这样的人,他们完全没有自己的情绪,都是听从别人的指令来行事。 这样的人,是被一些大家族所豢养的死士! 这些死士,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算一个人,而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杀人的工具! 鸣雁这个杀人工具,现在要拍用上场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叶绥终于感觉到一丝惊慌了。 因为他实在太明白死士的杀伤力有多大了,是顷刻之间就能够杀一个人。 即便门口那里站着永昭帝和世子爷,即便王白等暗卫隐匿在暗处,若是鸣雁想要做什么,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王白他们一时还冲不进来。 叶绥在谋划这个局的时候,就考虑过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当中也包括了现在这种人身安全受到胁迫的情况。 她既谋划这个事情,不说将生死置于度外,但是也不畏惧伤亡,只是,像这样被鸣雁胁迫,也考虑的完全可能最危险的情况,她却是万万不愿的。 这个时候,鸣雁将目光转向了叶绥,脸上还带着微笑。 她想起了那边的交代,那就是一旦出现了意外状况,就要立刻击杀汪印的夫人,这就是死令! 只要汪印夫人死了,汪印就一定会暴起,汪印与永昭帝之间永远有不能弥补的的缝隙。 如此一来,大安朝就一定会乱,至于贤妃…… 她潜伏在贤妃身边,本来就是为了方便行事。现在贤妃竟然罔顾那边的意愿,竟然冒险将叶氏掳来,现在事败,总要有人出来顶罪。 况且,那边已经物色了另外一个人,贤妃的存在,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接到的死令,就是要立刻击杀汪印夫人! 这样想着,鸣雁唇边的笑容越发深了,捂住叶绥的嘴巴猛地用力,另一只手死死定住叶绥,不许她动弹。 叶绥想大声叫喊,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叫声,她用力挣扎起来,脸色变得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