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姜从宁她们相比,傅瑶可以说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 她自小娇生惯养的,诸事顺遂,家中替她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压根不用费什么心思,只管高高兴兴地过日子就好。 她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很想得到的,所以怎样都好。 这么些年来,傅瑶唯一费了心血的,就是丹青了。 而如今,傅瑶心中忽然生出个想法—— 她要拿起笔来,同那些对谢迟满怀恶意的人斗一斗。 说来也巧,当初的丹青是机缘巧合之下,因着谢迟重燃起兴趣来的,而如今这“志向”,也是因着谢迟。再细算起来,她开始认真学着管家,也是从嫁到谢家开始,因着想要为谢迟分忧的缘故。 她轻易不立志,但所以决定了要做什么事情,就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去做。 傅瑶一边筹划着,一边忍不住想,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谢迟的?所以这辈子要一一还回去。 与姜从宁分别时,已是暮色四合。 傅瑶正欲进府,余光瞥见了谢迟的车马,立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等他。 谢迟下车时微微皱着眉,似是在想什么事,但见着不远处的傅瑶之后,眉头不自觉地便舒展开来,露出些许笑意来。 “今日去哪里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谢迟勾了勾她的手,笑问道。 傅瑶随着他一并进了门,慢慢说道:“我应从宁的邀约,到戏园子听戏去了。” 谢迟偏过头,打量着她的神情:“那戏如何?” “很有意思。”傅瑶理了理心绪,并没提及后来的事情,而是将那出《黄粱记》同谢迟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着重描绘了最后那出戏。 一直回到正房,换了衣裳之后,傅瑶方才算是讲完了,兴致勃勃地问道:“你觉着这出戏怎么样?” 谢迟颔首道:“的确是很有意思。” 单论前面,与寻常的戏文并没很多差别,可结尾这出却实在是妙得很,出人意表,像是下了个钩子似的,让人念念不忘,忍不住去思量。 “那你觉着,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傅瑶想了许久,仍旧拿捏不定。 谢迟却并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条分缕析道:“写这戏的人有意为之,刻意留下许多似是而非的迹象,目的就是为了引人猜测争议。若非要说的话,兴许连他自己都未曾确准究竟是怎样的结局……所以也没什么对或不对,全看你自己想要相信什么罢了。” “要么是书生为了娶丞相之女,休弃了狐狸或是杀了狐狸;要么是书生为了讨好皇上,献上了美人;又兴许是美人被皇上暗夺去,书生并不知情,苦寻无果之后心灰意冷,所以另娶旁人……又兴许,这不过是个穷书生的一场梦,梦里他有了如花美眷,又有了权势地位。但一觉醒来,说不准正在破庙之中避雨。”谢迟慢条斯理地说着,给傅瑶夹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