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雨小了,淅淅沥沥的,伴着火堆噼啪。 已经干了的长衫合盖在两人身上。 韩厉枕着自己左臂。纪心言枕在他心上。 她的食指沿着他脐周肌肉纹理描画。 “这个疤是怎么弄的?” “不记得了。” 手指向下一点点:“这个呢?” “也不记得了。” 纪心言仰脸看他:“是不是所有的疤都不记得怎么来的?” “有的记得。” 韩厉握着她的手继续往下。 纪心言瞪他:“你有完没完?” 韩厉默了默,说:“你不是问我记得哪个疤,腿上有一处。” 纪心言:…… 韩厉笑了,说:“我四岁时偷骑大哥的马,摔了下来,一根粗枝从腿上扎进去,弄的裤子全是血。把我大哥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以为我要当太监了。” 纪心言抚着那道浅浅的细长疤痕,说:“我能证明,你好得很。” 韩厉在她腰上掐了下。 “我只去过一次西北,就是四岁那年。那时我大哥刚封了镇北将军,朝野上下都叫他小晋王。皇上给他指了一门亲,他常年呆在边关,从来没见过那女子。” 他轻轻笑了声:“他那时很紧张地问我,那姑娘漂不漂亮。我才四岁,除了家人觉得其它人都长差不多,就说不漂亮。” 纪心言笑笑,说:“你大哥失望吧。” “没有。他说自己常年在边关,嫁给他要吃苦了。大嫂其实很好看也很温柔,她经常笑,对我很好,总是很乐观。原野真的有点像她。” 纪心言怔了下:“原野?” “我一直觉得他可能是我大哥的儿子,但夏将军说不是。其实我明白,他如果真是我大哥的儿子,夏将军不会送他进炎武营。”他忽然抱紧她,“我给了他太多保护,因为我希望大业得成时,他仍然可以保住那种天真。” 纪心言轻抚他心口。 韩厉觉得这个话题可能太沉重了。 他又问:“你以后就想开酒坊了?” 纪心言道:“我之前没有确切打算,酒坊是正好碰上了。后来知道唐知府与俞大人是师生关系,我就耍了点小伎俩,让他以为我和俞大人熟识。因此他对我印象不错,生意才能这么快上正轨。” 韩厉笑道:“那他若是知道你和炎武司左督卫更熟识,对你的印象怕就没这么好了。” 纪心言笑着说:“没关系,以后你就当我背后的男人就行了。” “背后的男人啊……”韩厉想了想,“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姿势。” 纪心言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们就这样在地上躺着,聊一会儿,安静一会儿,直到天边泛亮。 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纪心言不舍地说:“我一夜没回去,他们肯定着急了。” 韩厉起身,将中衣递给她。 纪心言背对(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