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稷下学里区域。 司匡戴着一定蓑帽,在两名儒生地守护下,顶着寒风,盘膝坐在一张用芦苇草编制而成的草席上。 他的目光集中在身前蓬头垢面的流民身上。 提着毛笔,边问,边在一卷崭新的书简上书写。 “姓名。” “李老七。” “性别。” 李老七愣了一愣。 这看不出来吗? 他察觉到面前等待的眼神,急忙回答:“男。” 司匡嗯了一声,点点头。 握着毛笔。 墨汁浸染。 根据回答的内容,在竹简上写下一列端正大方的小字。 毛笔抬起。 头也抬起来了。 “可有传信?” “有!” 李老七点点头,回答的干脆利落。 他先拍了拍身上破旧不堪的棕黄色粗麻布上衣衣服。 顿时,黄尘伴随泥沙,纷纷扬扬地从麻布衣裳的缝隙中抖落。 随后,扯开衣襟,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木牌,交给司匡查验。 这是他的身份证,乃原来户籍所在地的官衙颁布。 这上面记载了个人的详细信息。 司匡接过,视线首先聚焦在传信外表。 默默端详。 木牌字体为隶书,雕刻工整。 记述方法简介、明了。 大小、重量符合大汉官府标准。 不是伪造。 他辨明这点,才把重点放在内容上。 姓氏:李 名:老七 年龄:二十八 爵位:公士 … 祖籍:齐地。 户籍:宛朐县。 司匡沾了沾墨汁,把传信上记载的内容抄写在手中竹简上。 将之交还李老七,微微一笑,继续询问传信上不曾有的内容。 “黄河决口后,家中尚存几人?” 李老七低着头,神色黯淡,失落至极。 上齿轻轻地咬着宽厚的嘴唇,用痛苦沉重的声音回答,“只有我一人存活。” 司匡被悲伤的氛围感染了,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唉。” 无奈提笔,在竹片最底下,重重地写下了一个“一”。 随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牌子,叮嘱,“你先去领粮食吧,领完了之后,去甲组报道,明日可开工!” 李老七弯着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诺!” 司匡笑着点点头,看着蜿蜒崎岖的队伍,高呼,“下一个。” 随着呼唤。 一个提着黑色包袱,脸庞开裂,左眼至嘴角裂着一条猩红色刀疤,上身赤裸,沾满了黄色泥土的中年男人,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男人背后,是他的家眷。 一个年龄在二十多岁的妇女、一个年龄在七、八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男人把脖子藏在肩膀之间,点头哈腰。 恐怖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比哭还要吓人的笑容,拱手,问好,“大老爷。” 《礼记·郊特牲》有载:“天子大蜡八,祭坊与水庸。” 东汉的郑玄曾经注释:“水庸,沟也。” 《周易》曰:“城复于隍,勿用师。” 而汉人喜(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