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道儒眉头紧蹙。 荆崖冲是他的好友,他们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来往了。 但是荆崖冲出事的时候,他却什么都无法去做。 荆崖冲做的事,确实该死,无论从道义还是律法,他也确实没有立场去帮忙,但是杜九言让荆崖冲死的那么屈辱,就很过分。 荆崖冲怎么说都是一代大儒,曾是天下人读书人的楷模。 她这么做,就是不将读书人放在眼里,就是有失斯文,和那些粗鲁的只会动手的粗人,又有什么分别?! 如今又轮到了玄吾住持。 “杜先生,”申道儒问道:“衙门对玄吾大师控诉的罪名,是你提出来的?” 杜九言扬眉,“申会长莫不是要给玄吾打官司吧?” “你有证据吗?”申道儒质问道。 杜九言很吃惊,“这样的官司您要是接,输了您会很丢脸,您想好了。” “你认为你会赢?”申道儒冷笑一声。 强奸的案件,自古以来最是难查难辩难定罪。 别的案件有迹可循,唯有强奸案,只是受害人的一面之词。 这种案子,辩讼到最后就看谁能说。 而这个案子还有一个关键点,玄真一个寺庙三十多个人都被抓,控诉的罪名是一样……一庙的和尚被告强奸罪。 亘古不曾有过。 “申先生要亲自上吗?”杜九言问道。 申道儒笑了笑。 “您要是亲自上,那我可就认真对待了,再下点功夫。”杜九言道:“如此,也表达一下,我对前辈的尊敬。” 申道儒道:“你和玄吾有仇?” “看来你们的友情很不错啊,已经达到了盲目信任的地步了。”杜九言道。 “你有证据吗?”申道儒道:“有证据,能证明钟山寺确实如你所言,那么这个案子我必然不会接的。” “没有!”杜九言耸肩。 “那就公堂见吧。”申道儒道:“这个案子的后果,你可要想好了。” “所带来的影响,不是你一个小讼师能承受的。”申道儒道。 杜九言拱手,“申先生快去准备,我很期待和您公堂相见,您可一定要亲自上才行啊。” “那就公堂见吧。”申道儒拂袖便走。 这一次,他要让这个被人一捧,就飘飘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讼师明白,在邵阳她可以压住西南,可在京城,她什么都不是。 杜九言负手立在大理寺门口,好一会儿她折道出来,回了王府。 跛子从府衙回来,桂王也刚从宫里回来,看见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发呆,桂王奇怪地道:“无精打采的,干什么呢?” “刚才我在大理寺门口碰到了申道儒。”杜九言道。 桂王蹙眉,“他要给玄吾辩讼?” “嗯。他说我没有证据,所以这个案子他会接。”杜九言揉了揉额头,“王爷,他这分明欺负我朝中无人啊。” 桂王怒道:“你有我就抵得上半个朝堂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