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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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英轻笑,低头翻看书册。   帐中沉寂下来,两人一个闭目禅思,一个裹着毡毯看文书,静悄悄的,唯有纸张沙沙轻响。   满帐朦胧烛光。   昙摩罗伽默诵经文,诵完了一品《阎浮众生业感》,忽然觉得胳膊上一沉,有什么东西轻轻贴了上来。   他一怔,睁开眼睛。   烛火还未熄灭,光影交错,瑶英脸朝下靠在了他身上,眼睛闭着,浓睫微颤,睡意沉沉,手里还拿着翻开的书册。   昙摩罗伽没有动。   啪的一声轻响,瑶英手中的书册滑落坠地,她似乎被惊醒了,嘴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抬手攥住昙摩罗伽的衣袖,贴着他的胳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变得绵长。   昙摩罗伽纹丝不动,没有推开她,碧眸望着案上静静燃烧的蜡烛。   不知道过了多久,烛台冒出一缕青烟,烛火熄灭。   瑶英动了动,身体向下滑。   昙摩罗伽一声不吭,抬臂接住她。   瑶英顺势扑进他怀中,这回姿势更舒服,无意识地往前挪了挪,身子压在他身上。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萦绕不去。   昙摩罗伽眼眸低垂,扯起滑落的毡毯,一直拉到她下巴底下,裹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手指蹭过她的脸颊时,停了一停。   她眼睫旁似有泪花闪烁。   他手指微曲,一点一点靠近她的眼睛,想为她拂去那点泪意。   一声细细的爆响,炭火闪烁。她神色平静,眉宇舒展,睡得很安稳。   昙摩罗伽收回手指,继续念诵经文。   ……   李玄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天光透进毡帐,光线沉浮,现出帐中陈设大致的轮廓。   几口堆叠的大箱笼,烧得通红的炭盆,悬吊的马扎、弓箭、箭囊、几张兽皮,摆满皮纸书卷的长案,凌乱摆着碗盏、茶壶的小几,盘里有一叠没吃完的硬馕饼……   李玄贞环顾一圈,视线最后停在长案旁的两道身影上,猛地清醒过来。   男人挺拔劲瘦,戎装勾勒出肌理线条,虽然坐着,依然不掩一身沉稳气势。一个长发披散的女子枕着他的腿,闭目酣睡,双颊晕红,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靠着他,他静坐不动,垂眸看着熟睡的女子,脸上神情沉静。   李玄贞气息急促。   男人抬眸,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一道冷清,一道阴沉,似刀剑相击,寒霜迸溅。   李玄贞不认得眼前这个满脸伤疤的男人是谁,但他认得躺在他身上的女子——在这世上,除了李仲虔,李瑶英什么时候和其他男人如此亲近?   她骑马穿过长街,鲜衣华服,裙裾飞扬,爱慕她的少年郎打马在后追逐,她从不会嘲笑奚落他们,更不会欲擒故纵玩弄他们,但是她也从未回应过任何一个少年郎的爱意。   这样的她,为了活命,抛弃矜持和自尊,当众纠缠一个和尚……每次听胡人用下(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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