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双颊的肌肉抖动着,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他端坐在炕上,闷声不对徐光启的话做出回应。 赵忠南从惊怒的徐光启手中接过两份奏折,快速的浏览完一遍后,也是大吃一惊,满脸的惊愕。 “你有什么话说。”朱由校问赵忠南。 赵忠南战战兢兢的俯身恭敬的回道:“臣与徐阁老意见一致,欺君罔上,意图不轨,当重惩!” “如何重惩?” 朱由校又问道。 赵忠南不敢说,瞥眼求助徐光启,徐光启用眼光余角感受到了他的求助,于是替他回话:“命沈焕将郑芝龙押送回京,交由三大法司会审。” 朱由校没有做出决定,对于他们俩的意见,他觉的太草率,毕竟郑芝龙不是一般的官员,是招安的海上巨头,亦商亦匪,他在朝廷没有什么根基,在海上影响可是巨大的,旧部也不少,且都是海上精锐,足以抵得上大明半个水师了。 朱由校要完善海路,暂时还需要郑芝龙的力量。 深思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轻声的说了一句,“郑芝龙是我大明的海上荣毅仁,处理他不能太过草率。” 徐光启和赵忠南没听懂皇帝说的话,“荣毅仁”是谁?他们没听说过,也不敢问。 “那就降职,解除兵权。” 徐光启又说道。 朱由校又摇了摇头,感觉还是不妥。 徐光启没主意了,治罪不行,降职也不行,难道拿他没有办法了吗?一个小小的郑芝龙,在朝廷官员的眼中就是一个没有圣贤教化的海寇,所以根本没人看的起他,要不是皇帝恩惠招安为官,谁也不想和一个海寇为伍。皇帝这么重视他,无非看中他在海上经营多年的资本而已。 徐光启和赵忠南俯首静静的不再说话了。 朱由校久思一会儿,凝重的问赵忠南,“你对造船有研究吗?” 赵忠南一怔,立即明白了皇帝的心意,他要仿造荷兰战船! “陛下恕罪,臣承祖志专研火器,对造船一窍不通。” 徐光启也明白了皇帝的心意,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陛下,臣推荐一人。”他俯首禀道。 “谁?爱卿快快说来。”朱由校眼睛闪烁着光芒,急不可耐的道。 “龙江宝船厂主事朱正色,此人造船三十余载,手下匠人千余人,可承担仿造荷兰战船的重任。” “龙江宝船厂?在哪?朕怎么没听说过?”朱由校疑惑的问道。 徐光启解释道:“龙江宝船厂是洪武初设置,在南京龙江关一带,西临长江,当年郑和的宝船就是在这里建造的,宣德八年,因郑和下西洋耗资糜费,帝遂下诏停止,宝船也就此停泊刘家港任风雨侵蚀而毁,龙江宝船厂也因此逐渐被朝廷遗忘,但却没有被裁撤,仍隶属工部,用于制造料船漕运,也多承接民船赚钱。” “原来如此,我大明还有船厂(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