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沙漏指缝。 三月中旬,七堂院儿里的桐树也生了花苞了,玉溪一直盼着它开花呢,整日里坐在树下盼望着花果香甜的气味儿。 今儿正是师父授课的日子,师哥们都在里头听着,与她所学无关,就乖乖在外头侯着了。 打从院外来了个小厮,着急忙慌的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径直就冲了进去。玉溪再外头看着,心底一慌,立马站起身守在院堂门前儿。 这是郭府的小厮。 没一会儿,大先生就从屋里头疾步出来,身后跟着七堂弟子们。 师父步伐急切的出了院子,弟子们自然是该散去了。 玉溪一眼瞧见了秦霄贤,上前几步抓住了他手腕处,问:“师哥师哥!” 老秦有些僵,愣愣看着她。 她倒是激动得很,也不知是关心还是好奇,问:“师父怎么回去了?” “说是家里有事儿…”秦霄贤歪着脑袋想了想,像是回忆着什么:“远远好像听着小厮说是少夫人不好了…” 不知怎么,总觉着胸口一沉,有些不详的预感;玉溪皱着眉,一动不动得像是僵在了原地,慌乱着什么。 “怎么了?”老秦微微俯下肩,看着她有些担忧。 “师哥…”玉溪有些慌乱,感觉心里头有个说不出的滋味儿,拉着秦霄贤的云纹袖口,道:“咱们也一块儿过去看看吧,我总觉着…” 这后边的话虽然没说口,但换了谁也能听得明白;总归师父家里有事儿,徒弟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吧。 秦霄贤一点儿头,拉着她就疾步向外去。 不让她去,她八成得好几天儿不理会人了,气性儿可大了,就不理你,连吵也不和你吵;冷漠疏离,视若无物。 郭府上下早就一团乱了,后院寝房人进人出。 因为少爷夫妻住的院子稍凉些,天儿冷的时候小珍就搬到了侧屋的暖阁住得舒服些,总归少爷一夜夜地闷在客院闭关修炼也不理会旁人,更没空管她住哪了。 只是暖阁小一些,这会儿更是挤满了人,夫人和杨九领着大夫在里头看着,二爷和大先生在外院等着。 汤药一碗一碗地送进来,小珍疼得整个人惨白不堪,身下的血越来越多半点儿没有止住的样子。 早上没来院里吃早点,夫人就觉得奇怪了,但只当孩子累了多歇着,没往心里去;近午的时候婢子来报说少夫人不好了…急急忙忙往这赶的时候,她已经疼得蜷缩成了一团,满头冷汗,身下微红有见血的迹象。 原以为是动了胎气,当即去请了府上的医女,熬了安胎药,又是行针又是喝药的,但越来越严重也不见好。众人这才急了起来,小厮赶忙出府去请大夫来,大夫一通诊治只说是吃了坏东西,旁的怎么也没说清楚。 毕竟高门大户,总要留些颜面。 这伤势越来越严重,小珍从一开始的哭喊到这会已是气(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