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一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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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你,有家,有我。   ——————————————   梦醒了。   你在我怀里,我高兴坏了。   二爷派了人日夜守着秦霄贤,寸步不离,半刻不得放松心神。   屋里的一应利器都收了起来,连绸布帘子也收了,三餐送去的饭菜都仔细查看,碗勺不得破碎或缺。   杜绝了所有让他做傻事的可能。   梅岭都跳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生而无趣,死了也是解脱,但对于兄弟至亲而言都是苦痛。   整整两日,他抱着玉溪的遗体在屋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果然一心向死,万念俱灰。   旁人都被拦在了外头,九龄和大楠这两日连着夜都是眼肿瞳红,二爷没让他们去看老秦,倒不是不让,只是担心他们俩的内疚更深了。   生死有命,奈何天。   二爷和堂主披风戴雪而来,看这样儿,外头的霜雪又重了。   两人在屋门前解开披风,小厮在身后伸手接住,门一开一合,两人进了屋。   屋里静得很,没有声响,也没有光亮。   门窗都紧闭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明亮窗纸上都泼了满满的墨,整个屋儿暗暗的,看不见外头的光,碳火也灭了,透着寒。   “老秦。”二爷在床榻前停下,皱眉低声喊了句。   他像是没听见,仍旧拥着玉溪。   堂主看着他,眼里酸酸的。   “已经两天了。”二爷深呼了口气,犹豫不忍过后,道:“她该回家了。”   你难过,她的父母就不难过吗。   秦霄贤拥着她,感觉她手心凉得可怕,放在自个儿胸膛上揉着,试图温暖。   二爷说什么都入不了他的耳。   怎么说呢,心疼这种东西就是酸涩,悲苦,一颤一颤的,没有理智也没有道理;更没人能感同身受。   规劝。   这样的词都是用在旁观者身上的,说起别人来都是说不完的,谁见过有人自个儿给自个儿讲明白了的。   他自顾自地言语着,若无旁人。   “冷不冷?”   他原本低沉的声儿更浓了。   “我把门窗都关了。”   他抬手,拨了拨她鬓角儿的碎发。   “桌上放了好吃的,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吃点儿。”   他低头,在她唇角儿亲了下。   “吃点东西就不冷了。”   他笑了,挑唇笑得痞痞的。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让娘来看你。”   他又不说了,垂眸低首在她耳鬓角摩挲着,从未有过的腻歪。   你这么冷啊,浑身都冷透了。   不乖。   “老秦!”堂主的话语声里带着哭腔,一字一句道:“她不要你这样。”   她的心愿是你好好的,提她活着,替她孝敬父母,穿着她一针一线亲手为你做的喜袍娶亲生子。   二爷低眸,视线放在床榻上的两人。   说不出半句话来。   梅岭一劫,他失去的不止是孩儿也不止是弟兄,还毁了老秦。   他的心慈手软,害了玉溪(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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