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爱(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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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午去了趟军营吩咐了些事儿,回到家时已经入夜了,也不着急回院子陪杨九吃饭,二爷先去了趟客院儿,去看那个自此消沉,萎靡不振的少爷。   这院子本就是客院儿,招待的不是本家人,也没有什么精致,院子里没什么装饰更不如主院儿的雅致亮堂;一进院儿,除了那几个守院儿的小厮在阴影处打盹着以外,安静寂寥得像座空宅。   二爷脚步一顿,觉着沉重不堪;他现在连看这傻少爷一眼,都需要勇气了。   想想真是后悔啊,要是当时任性一点儿,帮着他,就算他是少年胡闹也总好过如今缺魂儿少魄的样子。   推开门去,屋里头没有半点光亮,一片浓黑暗沉。二爷闭了闭眼,让自个儿适应下黑暗,才抬起头按着记忆的熟悉走进里间儿,绕过屏风在屋子里闻到了一股酒气。   这是头一回,看他在家里借酒消愁。   但其实也不对,或许醉了就能看见想看的人了,愁有什么值得他喝的。   二爷在他跟前儿蹲下,剪窗透进来的月光稀冷地打了一层在他侧脸上。   眼下乌青,面色苍白,胡子拉碴,目光无神,唇裂舌焦。   二爷有些无力地垂下头,连抬头看他都觉着难受极了;从小就护着他,可这最重要的一坎儿,一念只差却毁了他。   从怀里掏出白天玉溪交给他的小荷包,颜色素净,没有脂粉香气,反而带着点儿油墨香味儿,一看就是用久了的。   少爷不会不认识这个荷包,甚至说这个布料他都清楚得不能更清楚了。   爱屋及乌,有时候爱一个人,莫名其妙就爱了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二爷没有久留,也说不出劝慰他的话来,只觉着胸口闷闷的,堵得他喘不过气儿来。   竹马情份,他也无能为力。   帮不到你,也没法儿替你难受;除了你自己坚强,没人能止住你的遍地荒凉。   少爷一直神色淡淡,像是梦魇着一样,毫无情绪波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子;可他心里头却十分享受着这个样子,可以不用委屈求全,可以不用顾全大局,可以不用温润如玉;坐在这,流自个儿想流的泪就好。   原本以为已经哭得干了,眼睛里的泪都干涸了,荒芜了整片儿心;二爷拿出那个荷包放到他手心里的时候,这眼里一湿,眼泪又如洪涝决堤般涌了出来。   这心啊,原本干涸荒芜,可这一活起来又满是酸涩苦痛;真让人难以抉择。   ————————   你在,我心胜暖春,不畏风霜雨雪;你走,万里无云但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荷包里的信纸洋洋洒洒地写满了字,少爷仔细地,一字一句地哑着嗓子念了出来,像把利刃似得一下一下地扎进自个儿胸口上,泣不成声。   婚书:陶氏公子,玉氏佳人,郎才女貌青梅竹马,承月老牵红,得缘携手;一阳初动,二姓(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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