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人?”蹇予悯轻声重复。 一只手徐徐向上,像是勘验什么现场物证似的,揪起浸了血又干透了的布料捻了捻。 他想躲开,蹇予悯又把整个手掌都印了上来,盖住他衬衣左胸前血色最浓重的那一片位置。 “所以是怎么回事?” 路歇重重哆嗦了一下。 这是很奇怪的感受:自己埋在皮肉下的心脏好像被人攥在了手心,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不尴不尬地悬在肋骨与肺叶之间。 思绪全乱了。愈发浓重的信息素是一方面原因,alpha贴在他胸口的灼热体温是另一方面。 腺体也开始刺痛并迸发出香甜的味道——刻在基因里的本能驱使他臣服、取悦自己的alpha,在他需要的任何时候谄媚甚至求欢。 这似乎是蹇予悯第一次通过信息素对自己动真格。他只想站起来,然后敲昏或者干脆杀死面前这个可以随意拿捏自己的人。然而现实却是他如烂泥一样瘫软在蹇予悯怀里,完全不受自我意识控制地结结巴巴道:“他是个记者……我刚刚……” 他终于发现蹇予悯对他的影响是不寻常的了。 为什么之前其他人做过同样的事,他却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被从身心上完全压制的经历?况且他不是没有接受过抗审讯训练。 不该如此。 这绝对是连蒙景安都没想到过的问题。 路歇没进过学校,没上过生理必修课,只隐隐约约知道有“信息素匹配度”这么回事。 不过以omega的稀缺,还轮不上alpha们挑三拣四,拿匹配度说事的人自然很少——至少在他呆过的地方是这样。他只大概知道那玩意儿跟alpha信息素对omega的影响程度有关,具体的不清楚。 这会是他完全无法反抗的原因吗? “海……”在脱口而出那个名字的关头他狠狠一咬舌尖,夺回了些许身体控制权,以疼痛带来的那丁点儿清明现编了个他能想到的最安全的故事:“那个人他拉住我说,说您做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我当时,当时很害怕……” 胸口越来越痒,掌心之下的皮肤细细战栗着,如有蚁走。 他险些呻.吟出来。 “他威胁你了?” “是的……他说,他说要把您做的事说出去——” “你是因为我才动手的?”蹇予悯的手缓慢地向下移了几厘米,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你为了我杀人?” “……”他想含胸,可是后背也被抵着。“……是的。” 他难耐地偏过头,蹇予悯却捏住他的脸把他转回来。一双不显丝毫情绪的黑眸对上他惊骇的目光。 “为什么要咬自己呢?” 脸颊内侧猝不及防袭来剧痛——齿关再无法合拢,大股大股的血冒出来,沿着嘴角淌到下巴。 他无法出声,蹇予悯却一定要他回答。 蘸满血的舌头艰(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