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池范、池纪、池纲三个人都以为他们是三胞胎。 小时候每到某些特定的日子,他们都会跟着家人一起朝廷一些祭祀活动。通常前面的部分,大家的动作都是一样的,何时跪、何时叩,拜几拜,都差不多。反正那些都是祖宗,久远到他们与他们爹都能用“后人”来统称,祭祀的礼仪上也差不太多。 唯有一个小小的牌位,父母与他们、他们兄姐的礼仪是不同的。父母焚香而已,他们就不同了。人无大小,先死为大,对着弟弟的牌位,池宪与池春华都很严肃地焚香、揖礼,连带着他们在什么都还不怎么懂的时候,就也郑重其事地跟着认认真真地拜来拜去。 一来二去的,也会嘀咕:怎么拜得不一样呢? 三兄弟一向同进同退,于是你推我掇,凑到亲娘跟前去。未语先笑,三张嫩乎乎的小脸都摆出自认最可爱的模样来:“阿娘~” 郑琰看这仨这模样就知道他们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放下手中的书,假装没看出来:“哎~” “那个……”药师对对手指头。 去病接口道:“我们有事儿不懂……” 延寿说出了句号:“想请教阿娘。” “问吧。” “就是……” “咱们祭祠堂的时候……” “为什么最后一个拜的不一样?” 郑琰的笑容僵掉了,因为据说总对小孩子说生啊死啊的不好,所以,虽然是拜上一拜,却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还有一个兄弟夭折了。这要怎么解释呢?郑琰想了一想,还是没有板起脸来把三个小子给抽一顿,并且冠以“不懂的不要乱问”之罪名。 叹口气,郑琰努力缓着口气道:“那是你们弟弟。” “哈?”异口同声,从来没听说过。不过看母亲脸色并不好,三人年纪虽小,倒也挺知情识趣,耷拉着脑袋、踮起脚尖溜掉了。 也没溜远,而是跑到了他们的根据地――游戏间里,窝在一匹小木马的后面,三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开小会。 药师道:“没听有说起过我们还有个弟弟啊?咱们就是家里最小的。” 延寿道:“对啊对啊对啊,咱们仨是一起生的,哪里来的小弟弟?” 去病按着小胸口:“阿娘看起来不高兴,不要再问她了。” 延寿道:“更不能问阿爹,阿爹也好凶的。” 药师翻了个小白眼:“难道为大哥?他也不可爱。” 去病哼唧道:“阿姐就会捏人家脸,一定要捏得很疼很疼,还不说。” 一只小手分别托着三颗小脑袋,齐齐叹了一声气。 忽然,三颗灯泡一闪:“问阿肖姨。” “她很早就在家里了,一定知道。” “而且脾气很好,不会‘劝告’。” “也不会骗人。”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路过,就会有一种见了鬼的错觉,三人声音一模一样,只是说话的口气随内容(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