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压氧舱里有种特殊的气味,说不上臭但也绝对谈不上好闻。顾栩醒来的时候舱外有一张熟悉的脸。 “hey” 顾栩把眼睛闭了回去。 他在奇奥呆了一周,回到了费城,他行走路上什么也没带,唯独带上了顾莘的箱子,也许他下意识里这种看上去装钱的箱子很贵重,所以去哪都会带着。 鬼使神差,他在柯蒂斯打开了这个箱子。 又神奇,又顺理成章。 他小时候曾经拼尽了全力,考到了宾夕法尼亚,不是因为这个学校有多么好,而是因为它在费城,柯蒂斯在费城,顾栩考不上柯蒂斯,但他想离顾至远更近一点,才考到了宾大。 顾至远果不其然在某个雪夜里来见过他一面,他那个时候烧的昏昏沉沉,但祈愿可以烧的更久一点。可顾至远没有留很久,天一亮他就不见了,顾栩很难过,也很生气,尽管在一个州,也没胆子来柯蒂斯看一看坐一坐。 也许是他太想念这个人了,又或者是顾莘太想念这个人了,隔了一辈子,原来他们在想念同一个人。 他想爸爸,顾莘想儿子。 这个箱子的密码,原来竟是顾至远的生日,那里面,是顾至远的琴。 琴是无价流通的,在顾至远去世后被拍卖到了不知下落的地方,不想竟是顾莘买走了。 顾栩坐在柯蒂斯的一只长椅上,看着这把保养的极好,颜色油条温润的琴,低头伸手摸了摸,他摸得小心翼翼,不妨眼泪就掉了上去,他连忙拿手去擦,擦着擦着,眼睛就看不见了。 他很恐惧,怕别人觊觎,怕别人抢。他抱着这把琴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柯蒂斯是顾至远的柯蒂斯,不会有事的,他这样想着,便就这样坐着,一坐就是到了深夜。 不知道是谁牵他的衣角,是个孩子。他脆生生的叫他“顾羽” 顾栩觉得自己是快要死了,眼睛看不见,呼吸不到空气。孩子又来握住他的手“顾羽,我们走吧。” 顾栩觉得这可能是索命的小无常鬼,还会哄人,但他走了两步就栽地上去了。 顾栩有很多钱,比想象的要多一些,他醒来后看见许景行不惊讶,到处找自己的琴。连海茵捧着琴给他,他也不惊讶。 他问海茵“你叫什么名字” 许景行把海茵提溜到顾栩床边,然后站在门外抽烟。 海茵说自己姓江,江海茵,顾栩说“太难听,你以后姓顾” 许景行觉得姓顾姓江都没区别,他怕气坏顾栩,没愿意刺激他,而是把顾栩和海茵带回了滨州的住处。 许景行狡诈又奸邪,笑起来很讨厌,顾栩很不喜欢他,某段时间里看他就会特别想到只偷猎物的草原鬣狗。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找到我,但我不想跟你接触过多。” “哦。” “你缺钱的话我借给你,但你离我远点。我记得我不但不欠你,而且我还(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