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邮轮,泰戈尔对欢迎他的人发表了一番感言:“朋友们,我不知道什么缘故,到中国便像回到故乡一样,我始终感觉,印度是中国极其亲近的亲属,中国和印度是极老而又极亲爱的兄弟。” 而后,他就在徐至摩的陪同下乘车前往静安寺路的沧州别墅休息。 沧州别墅在上海租界算是高档的住宅公寓,这是商务印书馆的安排,泰戈尔一行人住在23号和24号房间。 林子轩没有跟上去,而是和《时代周刊》的记者离开了。 这位西方记者拿到了想要的新闻素材,准备离开上海,前往北平访问吴佩浮。 这才是他中国之行的主要任务。 在这个时代的西方人眼中,打败了张座霖的吴佩浮是最有可能统一中国的强势人物,是这个古老国家的最强者。 对于这种说法,林子轩只是笑笑,不发表意见。 你们这些西方人怎么会知道中国政局的变幻莫测,云诡波谲。 他把这位记者送上火车,随后返回家中。 他的接待任务基本上完成了,最多是明天听听泰戈尔的演讲,象征性的交流一番,再把泰戈尔送往北平,就是这么简单。 在沧州别墅内,泰戈尔一行六人安顿下来。 他这次访问中国,率领着国际大学教授、梵文学者沈莫汉,国际大学艺术学院院长、现代孟加拉画派大画家南达拉波斯等人。 他不仅想和中国的学者进行文化上的交流,还提出了一个“亚细亚”文化的概念。 也就是亚洲文化,在这个时代亚洲被称为“亚细亚洲”或者“远东地区”。 泰戈尔认为西方文明濒临破产,只有东方文化才能拯救人类的文明,所以,印度、中国和日本三个亚洲国家应该联合起来抵抗西方文化的入侵。 他意识到了西方文化对于东方文化的破坏。 青年人崇尚西方的文化,抛弃了本国的传统,长此以往,这个国家就会被西方同化,没有自己的文化可言。 他在1918年访问美国的时候举行了一场《什么是艺术?》的演讲。 他宣称:“东方艺术的伟大与瑰丽。特别是在日本和中国,就在于那里的艺术家们看到了事物的灵魂,并且相信它。” 泰戈尔想和中国文化界和思想界的顶尖学者交流,推行他的“亚洲文化”理念。 或许因为信息闭塞的缘故。他对于中国文化界的真实现状不是太了解,不知道此刻的中国正处在提倡复制和模仿西方的政治制度和科学文化的热潮。 很多人认为只要学习了西方的一切,中国就会变得更为强大。 休息了一会,泰戈尔记起了在邮轮上和他握手的林子轩。 他经常在欧美进行访问讲学,了解西方人如何看待亚洲人。所以他对林子轩被美国记者专访很是好奇,便找徐至摩打听。 徐至摩作为诗人,见到泰戈(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