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佐敦要跟风影论论规矩。 风影是个讲究人,听春叔讲,老一辈里,就数风叔讲究,讲究得甚至有些酸腐。 江湖争斗、阴人生意、传承辈分等等,只要有道道的,他都讲究。 显然,郎佐敦了解风影的性子,懂他内心里各种条条框框,这才踩出来对峙。 风影沉吟了数秒,问郎佐敦:听你这意思,我老风不守规矩? “也不是,就是跟你论个道理。”郎佐敦对风影的态度,和对我时候的得意、嚣张, 截然不同,语气很软和。 风影问:什么道理? “以前小李爷还在的时候,就立下规矩了,说南粤一代,字头太多,没有必要成立 的字头就别成立了。”郎佐敦说:什么是不必要的呢?二十年前的小李爷就解释 了,说一个字头成气候的大阴人得超过五个,才有必要成立,反之,就是没必要。 他笑着说:这可是小李爷定的规矩,不是我定的,所以…… “放心,规矩既然定下了,就难更改。”风影脸色飘忽,举起右手,挽了袖子,露出 枯槁的右手,搭在我肩膀上,说:小祖,你是小李爷儿子,我向着你,但得在规矩 之内,有这规矩,你得遵守,你自己去找人,算上我在内,找五个东北大阴人过 来,找到了,我带你去红花会馆,见过各位前辈,立棍! “多谢风叔。” 风影又指着石庆虎,说:郎先生,刚才石庆虎已经答应过让字头的事了,如果我们 东北阴行立棍,立刻采用“老东字头”,这个……没问题吧? “没有!” 郎佐敦应得干脆,剜了怂包的石庆虎一眼后,抱拳说:事情明了,我郎某人告辞了。 他走了几步,定住了,回过头扫了风影一眼,说:风先生,江湖风大,走江湖的人 囫囵身子不容易,该是安享天伦的年纪,干嘛一脚踩进南粤的浑水? 一番话,劝诫中带着恐吓。 我捏紧了茶杯,没好气的说:姓郎的,说话别带刺。 “无妨。”风影右手拦着我,左手摸向桌上的丹书铁券,轻轻一拍,说:我风影怕 死,但老是死不了,免死金牌在手,再深的水也敢踩,反倒是郎先生,江湖路不好 走,该退得退,你可没有免死的金牌。 “呵呵!” 郎佐敦带着自己的马仔,直奔茶室门口,消失在众人眼帘中。 他走了,石庆虎也走了。 茶楼里的南粤阴人,看了一天戏,厌倦的、劳累的、过足瘾了的阴人不在少数,都 纷纷离开。 刚才人生鼎沸的茶楼,没过几分钟,就剩下我们这伙人、袁科叶、黎天耀和他的九 字头的阴人。 黎天耀跪在院子里。 院子外头下着雨,天黑漆漆,若不是九字头的阴人,举着手电筒,都看不清他们。 风影嫌黎天耀碍眼,扭头喊:还不滚,跪这儿做什么? “师父!天(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