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的图案,是一个村口的牌坊上,吊着十二条“人头狗身”的大黑狗,在那牌坊下 头,站着不少围观的人群。 刺青图案的最下头,还有六个小字——鬼非鬼,人非人。 郑胜利这背后的整篇刺青,栩栩如生,从技艺上看,十分出色,手法十分巧妙,应 该是出自大师手笔。 我仔细看了一阵之后,更发现刺青不对劲了——因为这幅刺青的收边,模糊不清,再 看“下针”的手法,又像阴阳绣的手段。 我想起了我的师爷,也就是我父亲的师父——他叫廖程鹏。 我小时候学阴阳绣的时候,见过我师爷的作品,我师爷做刺青,收边非常模糊,这 是他独特的风格。 而且,我师爷是一个受佛家思想影响很深的人,他的作品很有佛性。 就从郑胜利这背后的刺青来看,虽然内容阴森,但刺青里围观那“人头狗身”的看 客,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悲悯的目光,暗合了“世人皆由悲心”的佛家哲理。 我问郑胜利:给你做下这幅刺青的师傅,叫什么? “具体名字不知道,就知道他姓廖。”郑胜利说道。 我这下子明白,这郑胜利的背后刺青,百分之百是出自我师爷之手。 我跟郑胜利说:我和你还真有缘分,你这背后的刺青,出自“阴阳刺青师”的手笔, 我也是阴阳刺青师的传人,给你做刺青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师爷。 “哦!那真有缘分。”郑胜利惊叹了一声。 我说:我师爷的作品,都有名字——你这幅刺青叫什么名字? “叫十二黑狗斩人魈。”郑胜利说。 我听这名字,心里差不多了然了,问郑胜利,说:郑老板,你说你孙子是因为你当 年的一件事,被人魈报复了——现在你又给我看你背后的刺青,这背后的刺青,应该 就是记录了你当年的那件事吧? “对!那件事就是我这幅刺青的名字由来——十二黑狗斩人魈!”郑胜利摸了摸后背, 说:那一年我还很年轻,十八岁吧,离现在有四十多年了。 我们随着郑胜利的话,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郑胜利当时居住的地方,原本叫瓢水村,但瓢水村发展得很好,人口很多,规模和 周围一些大镇子差不多,干脆又改名叫瓢水镇。 瓢水镇有条江,叫瓢水江,是长江的一条重要支流,来往客船很多。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瓢水镇人做的就是码头生意。 郑胜利说他十八岁那一年,镇子里出现了一桩怪事,就是瓢水镇里,忽然多了一些 浑身黑毛的怪物,这些怪物,会偷镇子里的小孩去吃。 镇子里的人很害怕,生怕自家的小孩被偷了,哪怕出门去做活,都要把自己的小孩 扛在肩膀上,但看管的这么严实,小孩依然会掉……而且悄无声息的就掉了。 有些小孩(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