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望那棋局,彻底不一样了。 棋盘之上,西北角、东北角,厮杀正酣,黑白子中,我所执的白旗,明面上,占据 的优势极大,可能随便一两子,便把符石所执的黑棋,杀得片甲不留。 但白棋所占着的地盘里,却始终有两粒棋格,冒着阵阵黑气。 观察棋面,却又觉得这俩棋格,并无下子的必要,若不是我开了眉心天眼,段广义 无路如何也不会在此处填子。 我指着那两粒棋格,跟段广义说:段叔,待会你再落子,填那两个孔洞。 “填那两个?你确定?”段广义说:我们棋路好不容易酣畅了一些,正应当乘胜追 击,你却让无关轻重的地方布子?不合时宜啊。 我说这就是我天眼看到的势,那两颗子,是“死势”,你若是不下,被符石下了,我 们西北角、东北角失守,大局不妙! “嘶!” 段广义吸了口凉气,再望那两个棋格,仔细考虑了一阵后,这才反应过来,说棋盘 博弈,原本就是一攻一守,他的棋偏攻,只考虑自己如何下,却较少考虑对方如何下。 那俩棋格,他放不放子,无所谓,但对方若是放了子,可能二三十手后,连成一片 大龙,包裹住我们的白子,到时候,就求生无路了。 “还是得靠你对势的感应,来走这棋。” 段广义二话不说,先在我指出的棋格之上,搁下了一个子。 这一招不出自天下棋谱,也不是人间走法,习惯了段叔棋路的符石,也没看出其中 奥妙,反而嘲笑段广义胡乱走棋。 他哂笑道:呵,李兴祖、段广义,你们情多、欲多,一旦遇到棘手的麻烦,就容易 心态崩碎,做出一些反常行为,呵呵,由此可见,无情道才是在引领阴人抗击乱世 的无上大道,这不……我还没发力呢,你们就先出错了,急病乱投医! 我听了这话,算是明白了,符石“望棋局生死之处”的能力,没我天眼敏感。 至少,我现在望出了那两粒棋格的死势,但符石没望出来! 棋分快慢,有时候只输一招。 我比符石望势更快,这盘棋,我们的赢面,变大了很多。 符石又放了一子。 段广义则把我刚才望见的死势的另外一颗棋格,也给堵上了。 顿时,西北角、东北角两处的白气,明面上看,已经占据了极大的劣势,但白棋一 片,熠熠生辉,满是生机外溢。 双方又过了几手后,忽然,符石反应过来了。 他望着我刚才教段广义填补的两子,惊奇的望着我们,说:你们棋路变了!李兴 祖,你那眉心处的眼睛,能望见生死? 哼哼! 我冷笑,不言语。 此时! 我们双方斗棋,斗的已经不是棋力了。 斗的是对生死的理解。 我对生死理解,显然不如在烂柯棋里,修炼千年、推演数千次人生的符(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