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与晏樱无话可,她叫他出来也不是为了和他话的。 晨光第一次见到晏樱时,晨光七岁,晏樱十岁,那个时候晨光已经在地狱中生活了七年,而晏樱刚刚坠入,尚在挣扎中。 晨光喜欢晏樱,晏樱对她来,是暗无天日里的一缕阳光,那段充满了血腥与黑暗的岁月,她只有他,她把他当成心灵的倚靠,倚靠会上瘾,所以他对她很重要。 她想,对晏樱来,自己的作用亦是如此。 只是晏樱先长大了,他有比那种自欺欺人的相互取暖更重要的事去做,于是他率先打破了那场幻象,于是一切都改变了。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生活在阴暗悲惨的地下城了,他们的世界里也不再是只有彼此了。 当“我想杀了你”的心之语出口之后,当明知“对不起”却“并不后悔”的态度暴露出来之后,二人再坐下时,只剩下沉默无言。 晏樱试图打破这种沉默,几次尝试翕动嘴唇,却一句话都不出来,许多已经想好的话到嘴边,但因为觉得出口毫无意义平添可笑,他便放弃了。 嘈杂声突然打破了沉寂。 声音来自窗外。 这里是二楼,二楼孔雀阁的窗子正对着一楼最著名的浣花堂,每三月一次,浣花堂会被箬安中虽尚未入仕但家世显赫的年轻人包下,在里面借着斗诗斗文高谈阔论,这些年轻人大部分来自梦溪书院,梦溪书院是龙熙国最高等书院,专为官场输送高官。 能够参加三月一次梦溪会,是文人学子们的梦想。 火舞走到窗前,打开窗子,窗外是一道帘子,帘子做的很密,从外面看不见包厢内是否有人,但从包厢内可隐约看到浣花堂中人影绰绰,话声十分清晰。 晏樱恍然。 “你叫我来,是让我来听梦溪会的?” “嘘!”她似笑非笑,春葱指立在嫣红的唇前,然后单手托腮,望着窗外。 晏樱看着她的侧脸,好一会儿,若有所思。 今天的梦溪会没有斗诗没有斗文,参加梦溪会的人因为秋天即将召开的七国会分外兴奋。 “北越国不识好歹,赤阳国自宏远帝登基一年不如一年,若是退回三十年前,以赤阳国的性子,早就派兵打过去把韩家打得屁滚尿流,看来赤阳国这‘第一大国’的名头就要保不住了。” “被的北越国骑在头上,也是丢人!” “还有那南越国,简直就是蹲在赤阳国脚边的一条狗,北越上调盐价坏了南越的生意,南越居然跑去跟赤阳国告状,没了赤阳国,南越算个什么!我听,现在南越最盛行的就是南越的女人和赤阳国的男人通婚,南越竟以此为傲,真是滑稽!南越和北越就是玄天大陆上的一对跳梁丑!” “那不就和雁云国一样了么?” “可不是,雁云国人现在还有几个是纯正的雁云国人,都跟别国混过了,依我,(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