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痛呼倒地,膝盖处鲜血喷涌。 薛恕随意抹了把喷溅到脸上的鲜血,将刀拄在地上,扭头看向鼓楼方向。 殷承玉从千里镜里看见这一幕,目光却被他左肩殷红一片刺痛。 “孤下去看看。”他将千里镜扔给肖同光,便下了鼓楼。 城门口的厮杀已至尾声,广宁卫士兵训练有素,很快将一百多海寇尽数拿下。 连同五艘大船一道扣下。 殷承玉赶到城门口时,那断了腿的贼首已经被绑起来押上囚车。薛恕拄着刀跟在后头,身姿一如以往挺拔,只脸色有些发白。若不是肩膀上暗红洇湿一片,几乎以为他和平常无异。 “快传军医!” 殷承玉看见那片鲜红就一阵心悸,已顾不上旁的,只命人去架住薛恕。 薛恕皱眉挣扎,正要说他自己能走,就被殷承玉瞪了一眼:“老实些!” 他动作一顿,果真老老实实被人架着,回了官衙。 军医背着医药箱匆匆赶到官衙,看到他肩上伤口就惊了一跳:“这若是再偏些,这条胳膊怕是就废了。” 他说着便吩咐小医童准备麻沸散针线等物。 薛恕脸上布满汗珠,闻言冷声反驳道:“不过小伤罢了,我心中有数。” 那军医被他噎住,本想痛骂他一顿,但对上他的凶悍眼神,又闭了嘴,闷不吭声拿出纱布替他清理伤口。 反倒是殷承玉看得心烦,叱道:“你若有数,能伤成这样?” 薛恕抿起唇,眼中不服,却到底没有反驳。 片刻之后医童端来麻沸汤,他喝完之后便昏睡过去,军医替他清理干净伤口,又以针线缝合,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将伤口处理好。 “他这伤如何?需休养多久?”殷承玉问。 “至少静养半月。”军医道:“幸好避开了经脉要害,只伤在皮肉,不然怕是一年半载也好不了。” 殷承玉眉头拧起来,命人送走军医,才在榻边坐下来。 麻沸汤的药性还没过,薛恕此时还昏睡着。 因为失血太多脸色苍白的缘故,平日锋锐的眉眼此时显露几分脆弱,多了几分少年气。 殷承玉细细打量着他,这才惊觉,他其实与他年岁相仿,还是个少年郎。 他自己重生一回,又带着对前世的既定印象,每每看他时,总习惯性将他当做上一世那个无所不能的九千岁。 但他忘了,就算是九千岁,其实也是从刀光剑影里走来,留下过满身伤疤。 他总说他是杀人的刀,却忽略了一把刀,需得无数次打磨,才能如此锋锐无匹。 这人骨子里就有旁人没有的狠戾,似乎天生就擅长搏斗厮杀,可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从未问过,薛恕这一身功夫是如何习来。 殷承玉在榻前坐了许久。 直到郑多宝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他仍未离开。 郑多宝给薛恕喂完了药,劝他回去休息,殷承玉只是摇头,眼神(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