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最后还是收下了薛恕送来的一箱子金银玉器。 他让郑多宝拿了块东宫令牌,扔给了薛恕:“令牌给你了,日后且记得自己是谁的人。” 薛恕接过令牌,鲜有情绪波动的面上露出些许喜色。 他认得这令牌。郑多宝,还有赵霖他们腰间,就经常挂着这么一块令牌,这意味着他们是太子的人。 “谢殿下赏。”他郑重将令牌收进袖中。 “既无事了,便退下吧。”殷承玉挥挥手,起身准备往正殿去,行至门口时,又嘱咐道:“你既要替父皇办事。日后再来,记得避着人。” 薛恕目送他的背影离开,之后才神色轻松地离开。 他记着殷承玉的话,这回没走正门,如同夜枭一般,悄没声儿地自角门出了东宫,往西厂行去。 殷承玉回了正殿,想起那一箱子东西还没安置,便吩咐郑多宝道:“在库房单独辟出一间来,将那箱物件收进去,日后一律如此。” 郑多宝应了一声,伺候他睡下之后,方才指挥着小太监将箱子收进了库房里。 盯着人登记造册时,郑多宝满意地直点头。 觉得自己先前倒是想岔了,这薛恕倒是个好的,懂得知恩图报。 元宵之后,便出了年。 望京城中年节的喜气还未散,就出了件大事——南熏坊的虞府遭了贼。 那入府行窃的贼子动静还闹得不小,不仅卷走了虞首辅珍藏名家真迹,连带着大老爷二老爷的书房珍藏也被席卷一空。就连这几年同亲朋来往的书信、私印等等,都一卷而空。 虞家当即就报了官。 虞首辅年事已高,惊闻噩耗,生生被那嚣张贼子气得病倒了,一连数日都告病未能上朝入阁。 虞家二老爷虞景素来是个炮仗脾气,眼见父亲气得病倒,惹事的贼子却不知所踪,便日日去顺天府衙门要说法。他只在五军都督府领了个荫蔽的闲差,每日里正事不干,就挎着刀往顺天府衙门大堂里一坐,还美其名曰督促顺天府尹尽快捉拿贼子。 顺天府尹愁得头发都白了一把,只能派出更多差役去搜寻贼子下落。 由于阵仗颇大,望京城里的百姓将此事引为笑谈。偶尔有那胆大的,遇见去顺天府衙门的虞景,还会笑着问上一句:“虞二老爷,今日可捉住那贼子了?” 虞景通常只满脸不快地回一句:“没呢!” 而就在这样平和中带着些许欢欣的气氛里,巡盐御史们带着皇命,静悄悄地离开了望京,往各地盐使司去巡视盐课了。 前往长芦盐使司的方正克刚出望京,殷承玉就收到了消息。 “人手都安排妥当了吗?” 赵霖颔首:“都安排妥当了。那赵家遗孤也已被我们的人说服。” 殷承玉颔首,思索着整个计划里,可还有遗漏之处。 前些日子,他暗访虞府,将盐引之事向外祖父和两位舅舅透了底(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