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发生了可怕的凶杀案,自然不宜再住人。 林霄给小两口更换了新住处,新的庭院挨着他自己的主庭和世子林天成的东侧庭,以确保安全无虞。 挪窝的路上,颜乔乔始终把自己的身躯藏在“夫君”怀中,肩膀一颤一颤,似是怕极。 途经那满院血泊时,她能够清晰地察觉,大剑宗江白忠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公良瑾身上,悉心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颜乔乔一点儿都不替殿下操心。 她已经看透了,这一位虽然年纪轻轻,却意志坚韧、手段老辣,从头看到脚,根本没有半丝破绽可言。 她赖在他的怀中,心安理得地被他安抚着,一路挪进新窝。 院门在身后阖上,阻隔一切窥视。 “殿下!”颜乔乔万分感慨,“您这样的人,如果是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公良瑾垂眸淡笑,道:“你的道法也精进不少。” 说起这个,颜乔乔其实有些惊奇。 此前,她操纵灵气做出的最大成就也就是凝出个大金砖。 今夜情急之下,竟然突破自己的极限,弄出个惟妙惟肖的“伪身”,还能让它一圈一圈扩散。 此刻细细一想,这其中的火候,恐怕连五十年以上的老师傅也掌握不好。 颜乔乔心中得意忘形,却故意垮出一张幽怨的小脸,非常欠揍地说道:“我欲得过且过,奈何敌人总是催我上进。每次晋阶,都是被逼的。” 公良瑾失笑。 颜乔乔仰起脸,看他侧颜。一想他今日的重重计谋,她便按捺不住自己汹涌澎湃的马屁之情。 “殿下,您当真是算无遗策,智计无双!我觉得您根本就不像人,您就……” 他抬起手指,点上她的唇。 “停。有人来了。”他好脾气地道。 话音未落,院门上传来了“梆梆”拍击声,林天成的大嗓门响彻夜空:“夫子!我与阿父来探望您了!” 颜乔乔眨了眨眼,悄悄道:“说起来,今夜漠北王的戏可唱得真好——您何时安排的?” “不曾安排。”公良瑾牵她走向庭院,“本色出演。” 颜乔乔:“……” 果然是傻人有傻福,瞎猫易碰死耗子。 开门,见门口竖着两尊黑铁塔。 林天成扬了扬手中黑漆大酒坛,道:“埋了二十年的老白曲,挖来给夫子您压压惊。唔,还有师母,见过师母!我是赵夫子的学生,林天成。” 林天成单手拎着酒坛子,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礼毕,四目相对。 “师母真好看!”林天成感叹道,“难怪遭韩荣那贼胚惦记!” 林霄不耐烦,提脚把这傻儿子踹进院门。 进入房中,燃上灯,四人在客榻旁两两对坐。 林天成点起泥炉,把酒坛子往火中一架,顷刻,便有热腾腾酒香溢满屋室。 坐定,林霄掸了掸身上的夜露,幸灾乐祸开口:“方才送韩致老狗回去的路上,见着(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