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仍旧撑着满头欲滴的翠意,就像绿色的伞盖,遮挡住飘荡了漫天的提丰的尸体。 静宁的前院,胭脂梅上的红灯笼把温暖的光隔着墙洒进后院,照亮了橘色的星光。 那是一个明珠雨澜,龙漾浅舟的女子,一身洒金的束腰衣裙,正好把那不足一握的小腰仔细勾出来,亮烈暖和的大橘色裙子上,点着一片片漆黑的梅朵。 这样颜色的料子,就连花坊里胆子最大的花娘都不敢穿,可是穿在眼前女子的身上,却像天生自她身上长出来的,无一针不合身,无一线不亮烈。 风髻露鬓,澹扫娥眉眼含春,宝儿缓缓抬起头眼帘。 “嘶……” 点红樱似得唇里露出一点声音,峨眉微蹙,抬起右手。 一道细细的血线划开梨花白的肌肤,从中指的指尖儿一直连到手肘。 中指上弯弯的长指甲噼了。 “嘤嘤嘤……” 一个颤巍巍的哭腔自竹林里传出来,也顾不得满地尸骸骨灰腌臜,一路爬过来一把跪着一把抱住宝儿姑娘的腰。 花枝大娘把乱蓬蓬的头脸埋在宝儿姑娘那身漂亮的裙衫里,哭的像个孩子。 “嘘……” 宝儿姑娘红眈眈的唇都起来,俏皮地低下头,伸手轻轻抬起花枝大娘的下巴,温柔安抚:“别哭。” 花枝大娘用力点头:“嗳,我不哭……” 然后她就听见宝儿姑娘又说了一句:“还没完事儿呢。” ———— 桂圆酒肆的老东家亲自骑着马,引着邢玉堂和陆七,穿过繁华的中正街,转了弯,就来到一排全是客栈的如意街。 桂圆酒肆的老东家回身对邢玉堂笑道:“少城主随草民往这边走,您打听的那个商队就住在这条街上……” “不给,不给你们这群蛮商就全跟老子上府衙见我们老爷去!” “嘿嘿,慢说人,你牛爷就看你敢牵走俺商队的一头毛驴,你敢碰到一根驴毛,你牛爷这对捶叫你管俺家毛驴叫祖宗……” 桂圆酒肆的老东家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一阵热闹的争执声打断了。 他转身看过去,道:“欸,那便是少城主寻找的那商队赁下的客栈,怎么吵得这样凶?” 宽敞的街道中央,被老百姓围堵地道路不通,一家三层楼的大客栈门口塞满了人,还有不少官兵把守。 刚才那闹哄哄的喧嚣就是从客栈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邢玉堂给陆七使了个眼色。 陆七立马会意,分开人群走进去,还没开口,先清了清嗓子:“嗯咳!” 为首的官正在跟对方争执,听见声音回转身,见是陆七,横着的眉毛立马就弯下来。 “七爷,什么风儿把您给吹到这儿来啦?” 陆七笑呵呵地抱着膀子:“什么风啊?当然是肉的香风啊!” 为首的官员当然能听出陆七话里隐含的意思,脸色微变,赶紧偷偷往人群里瞄了一眼。 有陆七在的地(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