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里,孟秋敏锐的觉察到燕承南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他寻常开心时,虽不明显,可在言行举止中都要随意一点,泛着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若不开心,面上也看不出,却寡言少语的没个动静。而与孟秋在一处,他大都是欢欣雀跃的。 但即便遇到事儿,他从未主动和孟秋说过。 这人的顾虑太多,忧思过重,事事都要考量周全,又事事都要办得无可指摘。因此,每逢夙夜难寐,他皆是自个儿默默忍着,不愿教她跟着烦心。 若非孟秋留意,半夜里起身发觉他屋里还点着灯,只怕难以得知半点儿。 她起初在门口逗留着,默默作陪,乃至熬到半夜三更,着实着急了,方才下定决心,上前轻叩门扉。 “何事?”燕承南还当做有人要找,哪里料到竟是孟秋。 但闻隔着门窗,传来一道熟悉的,在话音里都听得出担忧的答复,“是我。” “……你怎的来了?”他起身去开门,若有似无的明白孟秋为甚深夜到访,却下意识的在反应前,心口如一的率先道,“这样晚了,为何还不休息?对身子不好的。” 孟秋则反问他,“那您怎么没睡?”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教燕承南在窘迫之余,更觉得难为情。 而他低着头不做声了,让孟秋随即反思,她是不是讲得太过。像他这年纪,应当正是要面子的时候。再待到孟秋想说几句软话去哄他,却在此之前,就闻得他轻轻叹气。极轻的一声,若非夜里安静,孟秋与他离得近,绝对听不着。 “是我不好,”他低声说道,“竟又教你为我担心。” 听罢,惹得孟秋心疼地不行,只觉胸口都发闷,“……什么啊,您哪里有不好的?明明是哪里都好!” 燕承南闻言,一时也没作甚,静静的望着她,眼眸里柔软地如似泛着秋波,于情绪起伏间,容纳着小小的一个她。少顷,他温声道,“进屋罢?” “嗯,”她毫无迟疑的点头,“我陪着您。” 两人待在一处,烛光也明灭不定,气氛是有些缠绵缱绻的。孤男寡女,却谁都不曾生出绮念,更多的,是独属于他俩的温存与密切。 哪怕并非互诉衷肠,仅仅说着废话,秉烛夜谈,也足矣了。 小半个时辰的偷闲后,燕承启见她掩唇打呵欠,遂温声共她说,“困了便回去,我这儿不妨事,无甚要紧的。” “是吗?”孟秋半信半疑,终了,出言宽慰他,“有事您别闷着,说出来就要好受得多。” 他禁不住失笑。 “我是在想……”燕承南透过半敞的轩窗,侧目去看天际,神情中也(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