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样说的。 言辞认真,语气温软,近乎教燕承南听到话音的刹那间,不禁去想是不是自个儿听错了。 大抵应该归咎于她平日里表达情感,都过于内敛腼腆,像是秋日里低低细细的一场雨,落得没个声响,又静悄悄地,在燕承南尚未防备前,浸得他心软如绵。 如今这般猝不及防,言辞露骨,难免引得他心跳都乱了一拍。 “……是我,还是太子?”燕承南忍不住和她较真,却在刚说出口之后就不住后悔,更不好意思再收回来,只得抽出袖摆,抬步便走,免得各自凝噎无言,再吵起来。 孟秋在后面扬声答他,“殿下!” 他步履再次顿住。 “只是您啊,也只有您。”孟秋朝着他走近,讲得理所当然,一本正经,“谁都比不过,我要的,是我眼前的您。” 无关史实中那位居高临下的明昭帝,又或今朝这个年少老成的东宫储君。 自始至终,孟秋舍去性命都要呵护着的,唯独是他。 燕承南无从得知她话下之意,更不晓得她心底决断,乃至因于她此前抉择而好歹生出的些许缭乱心思,也都在她一句句的甜言蜜语里,消散地一干二净了。 用了真心的、动了真情的,惯是好哄。 连再多在意那些争执,都仿若堪称无理取闹。 上回相见时的纷闹都被一概抹去,起码现如今,燕承南是半点儿都想不起所谓可疑之处的。他被哄得意乱情迷,偏生得佯装成冷淡样子。 他半真半假的问着,“你又不再避让我了?” “没有呀,”孟秋还在佯装无辜的看他,“我哪里舍得!” 两相对视,他眉梢眼角凝霜似的矜傲逐渐融化开来,在天光里,添上如秋水般的潋滟波澜,定定地看着孟秋,未曾多说旁的。 孟秋上前几步,走到他身边,却不开口。 她抬手欲去牵某人,本来还腼腆着,只想牵他袖子,可被他这番作态所招惹,直截去拉他手。 借着广袖遮掩,旁人只见得他俩凑近,难以得知详情。 更料不到,往日里端方自持、最是重礼守矩的太子殿下,竟然纹丝不动的僵站着,任凭孟秋做出如此逾矩的事。 可他好歹是收敛着,避了一避,没教孟秋碰到。 隔着一层薄纱与绸布,燕承南被她握住大半手指,轻轻的力度,未曾料,没个缘故的,令他难以挣脱。 暖融融的温度透过衣袖,沾染到他那儿的缠绵缱绻,是她给的。 “……你做甚?”他问得羞恼,音量却压得极低。 孟秋则答他,“我嘴拙,有时隐约感到您不开心,想要哄您,对您好,又找不到合适的法子。” 秋风起,湖波荡荡漾漾,冶出心旌摇曳的纹理,像是漫漫的相思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