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脱罪一事,多多少少在朝堂上引发了一番议论。 杜尚书一贯低调,平日里与蒙擎走动也不算多,加之小王爷甚少在朝堂上展露锋芒,也不会为了一个尚书府的大小姐,特意为之脱罪。 是以朝堂上的众人,心中都在暗暗猜测,是否因为谢谦近日动作太多,圣上这么一招便是在敲打他…… 这一日正逢每旬一度的大朝会,闻风而动的言官们,便开始试探着进言了。 新上任的言官姓李,是这一届春闱的探花,因着口才不错,被皇帝朱批选进了言官的行类。 李大人言辞不甚激烈,态度却格外坚决道:“启禀陛下。月前陛下在宫中坠马一案,虽已寻到罪魁祸首,可谢大人御下不严,望陛下明察,予以警示。” 皇帝听了这话,抬了抬眼皮,没有吭声。 谢谦更是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站在文臣之首,目不转睛瞧着身前高高向上的玉阶。 李大人的话说完,朝堂上出现了片刻的静默,气氛颇有些尴尬之意。 好在同他交好的言官也出列,道:“微臣附议。” 另有兵部一派同姜宁一贯有嫌隙的大臣,也出列道:“此次杜尚书之女一案,谢谦擅自抓人,关在了将军府上不说,还对之严刑逼供——此举与国法不合,还望陛下明鉴。” 因着是大朝会,姜宁今日也上了早朝,站在武官首位,闻言也抬了抬眼皮。 那人话音刚落,武官行列便有人不服气了:“这位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将军这一个月来每日早出晚归,坐镇京郊大营,哪里来的闲工夫去管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 对方冷笑一声:“在下可并未敢对将军有些许微词,毕竟这是我大燕的栋梁,谁敢有意见呢!” 那武将眉毛一皱,下意识觉得对方说的刺耳,却又不知难听在哪里。 倒是姜宁看了下属一眼,声音不急不徐地提醒道:“此乃朝会,慎言。”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将十几级玉阶下众人的神态一览无余,仿佛连每个人的小动作、小心思,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左瞧右瞧,到底还是文武两列为首的谢谦和姜宁更顺眼些。 他心中暗叹:怎么朕好不容易有这么两个左膀右臂,偏偏每次都要被言官这般弹劾,恨不得撕咬生吞了去? 果然站在所有人身前的那个,才最招人嫉恨么? 还不等皇帝表态,底下各成派系的百官便吵吵嚷嚷起来,多是求圣上明断是非,治姜宁和谢谦之罪的。 皇帝清了清嗓子,大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之上,右手摆弄着一串赤红的玉珠,视线扫过文、武最前列的二人,道:“两位爱卿,怎么说?” 姜宁抱拳,摇头道:“臣行得端、坐得正,自是无话可说。请皇上圣裁。” 皇帝笑了笑,指着方才弹劾姜宁的几人道:“瞧瞧,(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