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成亲时,弘历对妤瑛尚存一丝愧疚,对她还算客套,会维护她的颜面,自从宝儿病逝之后,她便生了心魔,言行举止变得怪异, “从前我也曾做过戏,可妤瑛不识好歹,对待犯错的下人一味仁慈,对待旁人却十分严苛,这样的处事方式,儿臣看不惯,且她迷信愚昧,浑没个嫡妻该有的样子,儿臣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觉烦躁!” 母子二人时常起争执,但凡她态度不好,弘历扭头便走,是以这回太后改了态度,语调不再强硬,任他再怎么反驳,她都不恼,依旧好言好语, “你说的那些哀家都知道,哀家已经警示过她,她会反省自己的,毕竟夫妻一场,你得给她个改过的机会。” 然而有些坏印象一旦形成,便很难再改变,“她的性子改不改都一样,儿臣看她不顺心,懒得搭理她。” 不顺心又能如何?太后心道她看苏玉珊也不顺眼,然而儿子还不是一如既往的宠着她。 这世上的事,很难尽遂人意。 “做皇帝没你想得那么容易,皇帝的首要任务便是顾全大局。 远的不提,就说你皇阿玛,哀家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你皇阿玛对我的确没什么情分,但他隔三差五的还是会来我这儿留宿,正是演给外人瞧的。 即使你对皇后没有感情,最起码得会做戏吧?富察家族皆在为朝廷效力,你不能让他们寒心呐!更何况皇后乃中宫,皇帝可以有宠妃,但中宫的地位不可动摇!” 为了劝说儿子,太后煞费苦心,就连自己的颜面也不顾了,甚至拿她的处境说事儿,为的就是希望借此警醒弘历,让他真正意识到做皇帝的职责所在。 这些个大道理,弘历都懂,只是不愿实施而已,他还以为母亲又要撂狠话,孰料她竟软了语气对他道: “该说的哀家都说了,该怎么做,料想你自个儿有决断。” 若是母亲强行逼迫,他还理由发脾气,眼下这情形,他竟没了发火的理由。 自慈宁宫离开后,弘历去了景仁宫,他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玉珊,说了只会惹她心梗,于事无补,犹豫再三,他终是没跟她提及,与她闲话家常,又抱着女儿陪女儿玩耍。 然而容瑜跟他说话时,他明显走神,容瑜唤了两遍他才回过神来。 苏玉珊见状,猜测他可能是有什么心事,遂让云芳将容瑜带出去,而后才问他, “发生了什么事?我瞧你有些心不在焉。” 弘历勉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些繁琐的朝政罢了。” “若真是朝政,你不会瞒着我,”略一深思,苏玉珊已然猜到某种可能, “可是太后又找你说了什么?” 被戳中的弘历哑然失笑,“我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玉珊已然猜了出来,他也不好再瞒着,遂将太后之意讲明。 说这话时,弘历的目光一直(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