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般盯着她,定要她给个说法,苏玉珊懒得费神与他周旋,直言不讳,“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金敏靖,包括她的孩子!但她是否回来,不是我该管之事,四爷您开心就好。” 开心?“你以为我想让她回来?” “毕竟她怀着您的骨肉,子嗣为重。” 所谓子嗣为重,只是旁人扣予他的枷锁,“我从来都没有看重过她的孩子,之所以留下她,只是不希望别人说我丧德杀子!” 弘历讲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这并非他本意,苏玉珊已然领会,顺着他的话音说下去,“所以她动了胎气,您就该接她回来,熹妃娘娘的命令,您得遵从,您也是迫不得已,我懂。” 从前他渴望苏玉珊的理解,不希望她跟他闹脾气,可当她真的善解人意,不吵不闹时,他又觉得缺了点儿什么,悲愤嗤道: “你不懂!你从来都不懂我!” 这话恕她无可反驳,“四爷的心思变化莫测,妾身当然猜不透。” “真正让人猜不透的是你!”弘历红着眼扬声反噎,“自从你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在我面前戴着面具,从未真正表露过你的心意。” 因为她要生存,她要在府中活下去,就必须磨去棱角,改变性子,但至少,她不会欺骗他,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对你撒谎。” “可你对自己撒谎了!”弘历无名火起,勃然大怒,一双鹰眸紧锁于她,直白戳穿,“你连自己都敢骗,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他的话如利刃,直刺她心脏,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三叔书里的那句话:有些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来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好累,那么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的问题,到了还是不如他的意, “我说什么都是错,四爷,请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回答,您到底想听什么?” 紧盯着她,弘历一字一句的纠正道:“不是我想听什么,而是你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想法,再明显不过,“方才我就说了,我讨厌金敏靖,不想再见她。可你说这是熹妃娘娘的意思,那我还能怎么说?” 苏玉珊不知道的是,弘历跟她说起此事,不是让她了解过程,而是想让她知道结果,“这的确是额娘的意思,可这是我的家事,决定权在我。” 他有决定权吗?他在金敏靖的事上,一向优柔寡断,仁慈得很,“上回熹妃娘娘让你把她送别院,你不就照做了吗?” 是啊!当时他碍于规矩,居然照做了,回想前尘,弘历的心异常苦涩,“然后你就走了,这次我再把她接回来,你……还会走吗?” 苏玉珊想也不想,直接回答,“不会了,我说过我不会再逃,四爷尽管放心便是。” “你不会逃,但你会跟我生闷气。” 他还会在乎她的感受吗?苏玉珊诧异的望向他。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