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水底下暗流涌动,水面上几经交手,从年前一直闹腾到了年后,到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了。 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原先叽叽歪歪的许多人,立即乖乖闭上了嘴。 原因说穿了没什么稀罕的,许多人不过是趋利避害而已。 不少朝臣的子弟,在近卫营中任职,这般得罪自家子弟的顶头上司,肯定非智者所为。 再说,虽然有些人家目前无人在近卫营中任职,但是保不准以后会有,或者他们的亲朋好友有,师长同年有,反正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绕来绕去,最终恐怕还是没法绕过去,所以能不去得罪,目前还是不要去得罪永宁侯的好。 至于以后,就要看皇帝的了。 有些人想到这里,心里就撇了撇嘴。 皇帝如今三十而立,永宁侯则是三十有六,年纪比皇帝足足大了六岁。就算永宁侯驻颜有术,保养上心,也免不了会有容颜逐渐老去的那一日,到时候,皇帝还能这么宠爱他吗? 一旦皇帝有了新欢,永宁侯就算心中再不甘愿,也得退一射之地,许多事,就可以再次图谋了。 有些人抱着这样的心思,消停了下来。 有些很看不惯卫衍用这种方式上位的诤臣,也不再说话,却是因为在年节里面,被其他重臣打过招呼了。 皇帝这么胡闹,很不像话,但是皇帝正在兴头上,肯定听不进去任何谏言。朝臣们这般吵吵闹闹,时不时将这事拿出来说嘴,如今还能推说是流言,当不得真,时日长了,恐怕天下皆知是事实了。 就算皇帝做得不对,朝臣们为了皇帝的声名计,还是稍微忍耐几年再议吧。 因为这些原因,皇帝命卫衍执掌近卫营之后,耳边终于清静了下来。 而且,年节过去了,民间百姓的呼声,很快通过民议司,摆到了皇帝的案头。 正月二十一那日,景骊召集重臣,在昭仁殿议事,就把民议司送上来的一些呼声节选,分发给了在座的重臣传阅。 “民议如此汹汹,众卿以为该如何应对?”景骊问道。 重臣们认真看完了手中的东西,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人心所在,就是大势所在。顺势而行,可事半功倍,逆势行事,效果通常寥寥。这些道理,在座的众人都懂。 “陛下,以臣看来,这些呼声很有道理。”户部尚书肖越,头一个发言,就定下了基调。 “陛下,红契白契之事,臣也略有所闻,长此以往,国库的确有空虚之虞。”有人跟进了。 “陛下,强买田地之事,涉及到的不止地方势家,京城中恐怕有不少显贵也牵涉其中。”有人提醒了皇帝一句。 “陛下,臣以为,该命人彻查此事。” “臣附议。” …… 景骊的重臣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当然没有这么和和美美,但是在这件事上,众人的意见,表面上绝对是一致(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