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雨水顺着屋檐滑下,落在松软的土地上,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坑,一只蚱蜢蹦哒着跳进坑里,瞪了瞪后腿,等下一滴雨水落下前,又迅速跳开。 远处群山朦胧,云层遮住了山顶,黑压压的一大片。 看样子,这雨还要再下一阵,洛君池收起油纸伞,在空中甩了甩,又掸了掸染上湿气的衣摆,这才举步跨上台阶。 骤雨夹风,连长廊上也积了水,他踩着积水来到沈归离的门前。 “洛医师。” 门前慕风低声喊道,洛君池本来已经要推门进去了,闻言停下了脚步,开始打量眼前的人。 他正跪着,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无甚神采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地面。 洛君池“嗯”了一声,越过慕风,推门进屋。 沈归离一行原本是要启程赶路的,无奈天公不作美,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乍然起了一阵风,黑压压的乌云飘来,顿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将几人淋成了落汤鸡。 好在此地离长乐岛外门属司不远,晁圭几年前本在沈归离手下办事,后来年事高了,便退入外门,做了个钱庄老板,他早便听闻岛主大驾从此地经过,雨还没下起来的时候,便派人来接应。 此地是晁圭的一处别院,几人暂时待在这里。 洛君池推开门,沈归离正坐在窗边的桌案前,一手撑着太阳穴,听见开门声,袖袍一扫,一个杯子碎在洛君池脚下。 “我说了任何人不许进来,听不懂话……你来做什么?” 洛君池绕过碎瓷片往前走,“晁圭说,岛主大人发了怒,让我过来劝劝。” 今日几人一到别院,沈归离便把慕风叫进了自己屋里,他进门的时候脸色就异常难看,果然,不多一会儿,屋里的沈归离大发雷霆,把人赶出门跪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沈归离眉头紧锁,一拍桌子,“惯的他都敢在我面前使性子了!” 就算使也不能使成这副样子啊,油盐不进! 洛君池实在想象不出来慕风使性子是个什么样子,不由好奇,“他怎么了?” 沈归离幽幽叹了口气,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头疼,“今日青衣卫刺杀之时,我本意是打算向沈南乔示弱,降低他的戒心,佯装不敌,谁知慕风竟为了保护我,以身作饵,去引诱杀手,差点丢了性命。” “你这是怪他破坏了你的计划?” 沈归离古怪地看他,“自然不是,我心中明白他是为了护我。” 洛君池好笑:“那你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吧?” 沈归离却道,“这不对。” “何处不对?” “哪里都不对,我今日追着他过去,看见他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在对一名杀手逼供,狠辣的模样,和刚出鬼隐时一模一样。” “所以你觉得他手段残忍?” “不是,我觉得他像(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