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 院落古朴,看着似乎不起眼。 院子不大,住着的却是郑家的家主郑苍。 整个小镇只有一个姓,郑。 郑苍倚在虎皮椅上,苍老的眸子透着一丝笑意。 “总而言之,洛阳女人花的事,与额荥阳郑家无关。”长老郑枭满眼的幸灾乐祸。 斗吧,最好都斗个头破血流! 世上最愉悦的事,莫过于坐山观虎斗。 长老郑朴却不同意这意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家主,千万要小心呐!” 郑枭嗤之以鼻,满是褶子的脸上写满了不屑:“郑朴,你还没老呢,胆子咋那么小?事情就不是荥阳郑家干的,他还能赖到郑家头上来?就算他凶名昭彰,那也得讲道理啊!” 郑朴叹了口气:“你觉得,蓝田侯像是讲道理的人?” 郑枭的眼神犀利起来:“他不怕郑家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郑朴摇头:“你们对这位蓝田侯了解得太少了!论权,鸿胪寺左少卿、检校监察御史,前者使他备受皇帝重视,后者使他对各家拥有足够的威慑力。” “本来郑家在仕途上就不突出,如果惹他生怒,察院再歪歪手,郑家的日子可难熬了。” “因为与他闹翻,这两年郑家的日子难过得紧,只能看着那些中小世家一步步崛起,这时候还不借机修复关系,殊为不智。” 郑苍收敛笑容,一字一句的说:“郑朴的话很有道理。只是,额郑家身为五姓七家中的一员,连皇室的颜面都不给,更毋论这小小的蓝田侯。” 这就是五姓七家的骄傲。 只是这骄傲很快被打倒了。 “荥阳郑家所有在长安任职的,都被察院盯上了,每人一个监察史、一个典事核算,很快会查出问题。” 一名年轻的族人迅速进来禀报了消息。 气氛瞬间凝滞。 郑枭气得浑身哆嗦,只是在反复的念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郑朴轻轻摇头。 这个蓝田侯,真的敢。 郑苍再无从前的从容。 荥阳郑家底蕴深厚不假,可被王恶这么不讲道理的一杆子打倒,也足够伤筋动骨的。 荥阳郑家愿意为了这无妄之灾与王恶死拼么? 当然不愿意! 即便真能拼下王恶又如何? 看看侯君集就知道,被王恶拼得双双褫夺爵位,侯君集实职被撸,王恶的实职只是转为“检校”而已! 不痛不痒的处罚,还不如不处罚呢! 而察院监察的手段,却是最恶心人的。 不论是何出身,一点问题没有的官员,几乎不存在。 察院未必能每个都揪出大问题,可每个被察院光顾了一遍的官员,无论有没有问题,吏部的考核、提拔都会持谨慎态度。 有时候,只是提拔的门槛上,察院稍微流露出那么一点意思,就足够让一个前景光明的官员蹉跎半生了。 偏偏你还不能说察院的监察不对! 玩暗的,呵呵…(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