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尚书右仆射、民部尚书高士廉,夫人应当听过此名。无论蓝田侯有多少怨怼,总需要谈一谈,寻求解决之道。” 没奈何,李世民只能使出另一招——召唤高士廉。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高士廉算是外戚里最年长、最睿智的,与王恶平日交情不错,还善于讲道理。 偏偏此刻的陈诗语恰恰处于不讲道理模式:“民部?明白了,是要关闭女人花,还是要关闭所有作坊?外子所有的大唐皇家钱庄、铁路署份子,民女会上缴朝廷。” 高士廉哭笑不得,老夫是贪图你家的财物吗? 但是,遇上明显发泼、连皇帝都敢拦的陈诗语,甚么道德文章、三韬六略,此时都是无用功。 陈诗语这架势,明显是连性命都豁出去,即便是皇帝,又能奈其何? 除死无大事。 李治很想借机吼一嗓子,让阿耶给陈诗语治罪,奈何他不敢。 喊了,也是白喊,如今皇帝正在扮演礼贤下士的戏码,捣乱除了挨揍,还可能被赶出长安。 李世民只能使出终极手段。 秦叔宝出列,只说了简单的三个字:“秦叔宝。” 中门大开,陈诗语也让开道。 王恶不是不识好歹之人,陈诗语也是恩怨分明。 秦叔宝在太极殿硬顶着为王恶讨公道,不管他之前是否受过王恶的益处,都是值得深交之人。 李世民突然觉得酸溜溜的。 堂堂天子,在陈诗语面前好话说尽、姿态放低,竟不如秦叔宝自报家门。 卧房依旧是几名郎中在熬药、把脉、开处方,王直与杨政道依旧在嘀咕要不要修改方子,药味依旧浓郁如初,王恶依旧躺在床上,身形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朕这次换了一批御医,且与蓝田侯诊断一番。” 李世民一声令下,三名御医无奈地上前把脉,一番讨论之后,得出的结果是,蓝田侯确实有恙,但不至于如此严重,应该能上朝。 王直冷笑一声:“胡言乱语!” 三名御医勃然大怒,便要与王直理论。 “家师孙思邈,你们师从何人?” 王直抱臂冷笑。 三名御医愕然,随即低下头颅,小声道:“见过师叔。” 他们的师祖当年与孙思邈平辈论交,医术还远不如孙思邈,他们有何底气在王直面前侃侃而谈? 所以,即便李世民精心安排了御医又如何? 王直一言便可否决了他们的诊断! 这种专业行当,真本领固然重要,名声、师承同样不可或缺! 现在,除了孙思邈可以推翻王直的诊断,其他人没那个资格! 偏偏,孙思邈此刻在僚子部收购田七! 所以,李世民只能耐心地坐到晚膳时分。 生平以来,李世民首次觉得,枯坐原来是如此的煎熬。 王恶醒来,简单洗漱,换过一身布袄,到前厅见过李世民。 陈诗语与王直的举动,王恶已经听王逸仙(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