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因为他自己就是那样的恶人。 一个失败的恶人,那也是恶人。 黑鹂从来没想到,人性竟可以险恶如斯。 黑鹂并不蠢,只是单纯。 单纯是因为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啊! 只要肯想,阿帕奇族里的人口虽然不少,但总归有脉络。 能够坑害黑鹂的人,必然也位高权重。 坑害的原因只有两个,或仇,或继承权。 别的印第安人族群是甚么规矩不知道,至少此时的阿帕奇人,女子是有继承权的。 顺着巨石这条线索理下去,黑鹂自然能找到背后的主使。 但是,心里这一点亲情,就要烟消云散了么? 黑鹂很难受,赭面上滑落两滴滚烫的泪水。 李佑满不在乎地拍着黑鹂的肩头:“想那么多做甚?你只需要确定对方是谁,彪叔可以替你解决烦恼。” 为甚这黑鹂的肩头,那么柔软? 为甚这淡淡的香气,如此让人心神荡漾? 为甚这平日根本看不上眼的赭面,此刻竟如此勾魂?竟让人魂不守舍? 李佑不是童子鸡,早尝过女人的滋味,可那些女人与黑鹂相比,就纯粹是山鸡比凤凰。 黑鹂扫了一眼李佑的咸猪手,没有吭声。 李佑的主意有点馊,却正好符合黑鹂的心理。 手足相残从来不是甚么好事,有人代劳的话就更完美了,不脏手。 黑鹂带着残存的人回到阿帕奇族,立刻引起一阵轰动。 跟随黑鹂猎杀野牛的五十人,又是十不存一! 黑鹂终究是太年轻,不适宜继承酋长之位啊! 风言风语在阿帕奇族内飘荡,跟随黑鹂的汉子们面现怒色,想开口争辩,却被黑鹂一个眼神镇压住了。 口舌争辩,在权力争夺中是最无力的表现。 至于李佑与梁猛彪,虽然装束不一样,但唐人的面容与印第安人的面容几乎没差异,被族群接纳也不是难事。 健壮得像头牛的酋长莽牛正在篝火旁,一手抓着刚出陶锅的苞谷,嘴里骂个不停。 这一次纳瓦霍人的举动,已经让某些人的意图暴露无遗,莽牛对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自然极为不满。 “黑鹂是我最心爱的女儿!即便你们再嫉妒,她也是你们的亲妹妹!再让我听到你们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我会亲手送你们去见你们的母亲!” 莽牛护犊子的劲头不是吹嘘的。 至于两个儿子的母亲,早死了。 “父亲,我没事,让牛角、牛蹄哥哥早点休息吧。” 莽牛瞪了两个儿子一眼,让他们滚蛋,转过脸立刻带着慈祥的笑容:“啊哈,黑鹂长大了,小伙子是哪个部落的?” 黑鹂幽怨地瞪了父亲一眼。 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我们是外面来的人。”李佑没有丝毫隐瞒。 装束、打扮完全不一样,隐瞒得过去才叫见鬼。 黑鹂正色道:“要没有他们,你的女儿(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