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鸿胪寺内,盘常与我孙子次郎争执得热火朝天。 租界的事,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我孙子次郎再如何不情愿,也得捏着鼻子谈。 形势比人强,倭国现在需要的是大唐不插手新罗事务,为此苏我入鹿甘愿付出任何代价,而我孙子次郎只有俯首听命的份。 来回谈了一个月,仍旧在细节上磨蹭,心气大涨的盘常难免会有些不耐烦。 徐鸯在细节的把握上略有欠缺,还不能给盘常打辅助,顿珠立刻主动接替,与我孙子次郎展开唇枪舌剑,辩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头晕! 徐鸯实在受不了,溜出门外清静片刻,顺带干呕两声。 亏得还有人说一个婆姨抵五百只鸭子,你来这试试,这两个男人,三千只鸭子都赶不上啊! “这是……身怀六甲了?”王恶满是同情的面孔出现在徐鸯面前。 “你才身怀六甲!”徐鸯呸了一口。“里面吵得厉害!” 王恶侧耳倾听了一下,顿珠与我孙子次郎的交锋正热火朝天,俩人旗鼓相当,谁也不肯相让。 “五千兵马,是大唐的底限。”顿珠拍着桌子。“少于这个数目,对于租界内的公共安全起不到保障作用!” “这不可能!”我孙子次郎拍着桌子咆哮。“难波城总共才六千兵马,大唐是打算反客为主吗?” 呵呵,这都被你发现了。 顿珠笑眯眯的回答:“大唐五千兵马,倭国六千兵马,谁多?” 问题是,战斗力这东西,不是堆人数就完了! 虽然很泄气,我孙子次郎还是自曝其短:“倭国的战斗力、兵器、甲胄都在大唐之下,大唐若放置五千兵马,一旦起冲突,连难波城都保不住!” 所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难波城准许大唐驻军已是如鲠在喉了,数量上再不控制好,倭国自是寝食难安。 “所以,为什么要起冲突呢?大家和和美美的不好吗?大唐身为世界大国,一向以维护地区和平与稳定为己任,即便是有甚么不满,肯定要事先说清楚。子曰:不教而诛谓之虐……”顿珠开始引经据典,真不明白他一高原人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 诶,这细节纯属水磨工夫,王恶才没那个耐心亲自去谈呢。 波澜不兴的朝堂突然变成了油锅。 除了留守西州、庭州、安西都护府的人马,侯君集带着一万人马、契苾何力带二万仆从军还朝。 迎接侯君集的,不是夸功,不是嘉奖,而是御使箭雨般的弹劾。 “臣弹劾侯君集私吞高昌国库!” “臣弹劾薛万均私吞高昌国库!” “臣弹劾辛獠儿私吞高昌国库!” 御使们使尽浑身解数,以各种疯狂的姿态弹劾侯君集。 至于说怕报复,呵呵,连威望极高的李靖都被御使弹劾“纵兵劫掠”,最后只能老实认罪,你侯君集算甚么? 消息来源?(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