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叙啊,世界如此之大,并不止是高原这一片,东面有强盛的大唐,南面有炎热的天竺,西面有战火连天的波斯与大食,北面却是富饶的西域各国。”嘎玛上师并不是以势压人,而是认真与李迷夏交流。“与吐蕃联姻,象雄才可以与吐蕃联手吞了苏毗,打开通往吐谷浑、西域的道路。” “象雄,成也高原,败也高原,致使象雄如今只能困守在寒冷的高原,与吐蕃就像两只争夺肉块的獒犬,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更多的肉食。” “西域之地,是大唐与波斯等极西之国交流的必经之地,有这一块肥肉到手,何愁象雄如此穷困?” 嘎玛上师说完,也不等李迷夏回话,自己转身离去。 李迷夏颓然坐下,轻轻挥手:“待本聂叙考虑几日。” 最是财帛动人心。 李迷夏从来不是无欲无求的高人,他只是个俗人,俗不可耐的俗人。 权、财、色,从来都是男人的最高追求。 色,坦白的说,有了三位妃子,李迷夏的腰子都有些吃不消了,加上岁数上来,对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 权,身为聂叙,除了对一些上师的干涉不满外,李迷夏也是到达了巅峰。 唯有财。 象雄的地方大,人口却是稀疏,税赋也不是太多,除了维持军队、官府,真正能入李迷夏兜里的,不多。 为什么本聂叙就不能和唐皇一样,顿顿山珍海味? 即便有人告诉他,唐皇不是顿顿山珍海味,李迷夏也绝对不相信。 看看本聂叙碗里有什么?都是些走兽飞禽! 李迷夏显然忘了,按苯教传统,象雄人是不吃鱼的。 “聂叙,不能听嘎玛上师的!”待到李迷夏身边的人全部散开,顿珠急切的劝谏。“打下苏毗,对象雄没有一点好处,完全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西域之地,聂叙你敢谋求吗?只要吐蕃把苏毗一封锁,我们在外头的军队就成了无根之水!” 倒不是象雄真没有与西域接壤的地方,只是那些地方,都险峻无比,少数几个人走还行,大队人马绝对无法通行。 风险与收益之间,该如何权衡? 李迷夏摇摆不定。 沙漠中,纥干承基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沙哑着嗓子吩咐军士们每人抿一口水。 之前的沙暴,吹翻了所有车辆,水桶里的水全部撒了,只有皮囊里还有水,却没有人敢多喝,谁知道甚么时候才能走出沙漠? 还好,沙子比较柔软,玻璃镜基本无恙,否则就是眼泪哭干也没用。 至于鞠文泰,进入沙漠后,就走散了。 是真走散了,还是故意甩开高明商队? 没有证据,也不用证据,这时候自由心证就是最大的证据。 夕阳下,烟尘起。 “预备!”纥干承基沙哑着嗓子叫道。 刀出鞘,箭上弦。 来的大约有三百骑,全是黑巾掩(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