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七年,随着李世民的一道圣旨到来了。 诏曰:“宇文化及弟智及、司马德戡、裴虔通、孟景、元礼、杨览、唐奉义、牛方裕、元敏、薛良、马举、元武达、李孝本、李孝质、张恺、许弘仁、令狐行达、席德方、李覆等,大业季年,咸居列职,或恩结一代,任重一时;乃包藏凶慝,罔思忠义,爰在江都,遂行弑逆,罪百阎、赵,衅深枭獍。虽事是前代,岁月已久,而天下之恶,古今同弃,宜置重典,以励臣节。其子孙并宜禁锢,勿令齿叙。” 这是大唐第一次对江都弑君下了最后定论。 这些元凶,或许已经死亡无法惩治,但祸延子孙,大唐一朝他们的后人永不被朝廷录用。 小王庄里,杨政道泣不成声。 即便阿翁有再多的错,那也是他的亲阿翁啊! 哪怕记忆里没有阿翁的一丝影子,但这血浓于水的亲情依旧让杨政道为阿翁惋惜、感伤,对那些弑君者依旧痛恨无比。 不是那些叛逆,杨政道又何至于从小便颠沛流离? 这道诏书,或许不能完全抹去仇恨,至少让杨政道感到了一丝慰藉。 王直想上去安慰,却被王恶拉住了。 也许,让杨政道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彻底解开心结,才是最好的宣泄。 鸿胪寺的状况依旧诡异,鸿胪寺卿之位虚席以待,却没有任何人谋得这职位,连鸿胪寺右卿长孙涣都闭口不谈此事。 名义上,此时鸿胪寺的掌控者便应该是身为左少卿的王恶,但实际上,王恶直辖的典客署与长孙涣直辖的司仪署泾渭分明,相互间各自为政,除了偶尔长孙涣会来形式上的请示两句,几乎与两个衙门无异。 唐俭回晋阳老家了。 事实上,唐俭是真不那么在乎权力,手下左右少卿都那么出色,需要他多理事么?怠于政事,多可笑的一个借口! 王恶不哼不哈的,其实憋着一肚子坏水。 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王恶并不清楚,但是,根据“谁受益,谁嫌疑最大”的原则,不管谁坐上那位置,先承受王恶一波火力——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 你以为那种几乎是无条件支持的上官很容易碰到么?碰到一个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虽然王恶与长孙涣的关系若即若离,但在这一点上都很一致,甭管新来的上官是谁,盘他!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这个消息,原本一些盯着鸿胪寺卿位置的人一下子销声匿迹了。 娘哩! 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王恶炸刺已经是让人头痛了,再加上一个大背景的长孙涣也炸刺,谁坐上这位置,相当于一屁股坐到了火山上。 去毬! 那破位置谁爱坐谁坐,大不了,当耶耶给唐俭下的烂药都白费了! 朝堂对此也不在乎,反正鸿胪寺还得受三省管辖,司仪署业务还得受礼部制约,飞不上天的(本章未完,请翻页)